白澜离开了小城，回到了临时营地，阿星已经做好了一大锅好饭。

  今天的用餐气氛格外沉重，白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有时候根本没舀到食物，他也将勺子送到了嘴边，然后空嚼空气。

  阿星没有打扰他，默默吃完饭收拾好以后，凑到白澜面前躺在地上，扭过头问道：“有心事？”

  白澜放下饭盆，里面还剩下一大半的食物。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阿星继续开口：“是因为看到了人性的黑暗面？”

  白澜摇摇头，人性会在秩序崩塌、伦理丧失的时代变得黑暗，这一点他是有心理准备的。

  饲料大楼里的惨剧他有预期，当权者的权利不再受约束，仅仅是给自身利益服务之时，天生相对弱势的女人和孩子会不自觉地沦为受压迫剥削的阶级。没有任何约束的权力，就是给魔鬼打开了方便之门。

  他所接受的教育和经历的事情，让他虽然也是处在残忍的异变世界，也能保留一份正义和良善。

  因而白澜下手很残忍，他将他内心的痛苦施加在作孽十三人组身上，又有意识地引导那些受害者释放了内心的野兽，让他们从受害者变成了施害者。

  有人会说这是复仇，不是杀孽！但是当一个人双手沾满鲜血之后，不论他的出发点在哪里，他都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了。

  阿星不解地看着白澜：“那是因为啥呢？”

  白澜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阿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可以从阿星这里得到什么启发。

  “我现在是神！”

  阿星听到这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伸手去摸白澜的脑门，然后就开始嘀咕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在说胡话了。”

  白澜拍开阿星的手，把发生在饲料大楼的事情以及徐龙的骚操作给他讲述了一遍。

  阿星越听越震惊，他甚至怀疑这徐龙是不是和他一样的上界人。

  阿星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怀疑这个徐龙是上界人！”

  白澜头一歪，反问道：“上界人？跟你一样么？”

  阿星语气郑重，侃侃而谈：“在上界有一种行为叫做立生祠，为活着的人建立祠庙，加以奉祀。一般是感谢救命恩人的一种行为，日夜为恩人祈福。

  但是直接将恩人神化的这种操作属实少见，基本上都是邪修收集信仰，祭祀邪神才会搞出来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徐龙是上界邪修？”白澜又是一问。

  阿星则是点点头，继续说道：“邪修们一般两人组队，一人去屠戮生命，一人扮做行侠仗义路见不平的大侠出场救人，然后要求被救之人给自己立生祠，然后通过秘法收集活人信仰和灵气供自己修行。”

  白澜面色凝重，疑惑开口：“可这祭拜对象是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