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人倒叫你做了。”盛青萸扭过头去不看我,“也不知道你怕什么。”
我有苦难言。
我怕她偏激闹事无人管,最后还是我遭殃;怕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蛊虫,害了我看重的人。
“青萸话是重了些,但……”盛青月接过话去,“但她说得也没错。有我们在,嫂嫂不必事事退让。就算哥哥偏心,这内宅的事也不是都他说了算。母亲和我们都会为你做主。她今日如此僭越,嫂嫂若是饶得太容易,往后只怕更难管教。”
梦中蓝凤秋僭越之事多不胜数,尽管我回回以家法驳斥,但上有婆母以孩子为由为她开脱,下有盛青山为她撑腰,两位姑子不闻不问。她从未真正受过一次重罚。
今时今日,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沉默良久,老夫人终于开口道:“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青山再护着她,也不能叫她上了天去!家有家规,要不是孙嬷嬷今日来找我说明实情,恐怕你要自己一个人偷偷受了委屈。”
孙嬷嬷?我惊讶地看着老夫人。
我一直以为是我院中走漏了消息,没想到竟是孙嬷嬷亲自与老夫人坦白。
蓦然想起孙嬷嬷以前是在老夫人院中伺候的人。
恍然大悟。
孙嬷嬷从来不是什么墙头草。她是老夫人的亲信。
老夫人要帮着谁,她就会帮着谁。
思及梦中,我冷汗直流,我竟愚蠢至此,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