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秋悻悻而去,临走时不忘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眼中尽是怨毒和不甘。
既然梦里梦外迟早都要针锋相对,我不再忐忑,全然不放在心上。
“请先生随我移步后院。”我语气恭敬,躬身引路,“后院已备好酒菜,聊表谢意。”
谁知老先生闻言挑了挑眉,不屑道:“怎么,老夫坐不得这席面?”
我愣了愣,论身份,的确不合适。
我将他引去后院也是怕盛青山迁怒于他。
但今日已经闹成这样,还有什么不能的?他若真要迁怒,那我也只能再驳他一回。
想到这里,我展颜一笑,“是晚辈失礼了。请先生上座。”
下人们麻利地撤换蓝凤秋的座位,重新布置。
我亲自为老先生斟酒,诚心实意地说道:“今日多谢先生相助。”
老先生也不推辞,一杯下肚,砸了咂嘴,语带不满,“酒是好酒,就是淡了些。”
满座宾客对此人无不投以好奇的目光。杯盏交错之间,不时拿眼睛瞄上一眼。
席上,盛青山双眉紧蹙,闷声不语,几近忍耐。
我有意不去理会他,热心招待老先生,只是老先生越喝越嫌寡淡。
“先生喜欢烈酒?”得老先生相助,我也算沉冤得雪,心情甚好。没有多想,唤来连枝,小声道:“去把我酿的忘忧拿一壶来给先生。”
连枝听命去了。老先生上下打量我,“忘忧,这名字取得不错,就是不知道酒怎么样?”
“先生尝了便知可否。”我浅浅一笑,不敢托大。酿酒是我不曾现于人前的手艺,自己觉得好,却也许是井底之蛙。
趁着酒还未来,灵卉替老先生布菜,我斟酌着开口:“文君平日深入简出,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还请老先生恕我冒昧,不知先生在哪里坐馆,日后也好登门道谢?”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小女子心这般大,请我进来,也不问我是谁?原来是才想起来!城东回春堂,今日我那个不肖徒弟临时有事,我替他来!”
我心道怪不得面生,原是替人来的。
“回春堂,您是罗神医罗圣手的师父?”耳尖的,已经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