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的野兽若不露出獠牙,会被弱小的獵犬围捕啃食。”他心情似乎有些好转,“要在第一只扑上来的时候就给予致命一击,才能震慑其它,立于不败之地。”
我露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故作遗憾地说道:“如果吕先生早些教会我这些道理,我就不会一再吃亏了。”
他轻抚我的脸颊,仿佛端详珍稀的宝物,“我以为你这朵长在宅院里精心呵护的玉兰,是长不出刺来的。结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我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又听他说道:“倘若不是每次都命悬一线,就更好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下次相见不知是什么时候。
他缓缓道出不肯复诊的缘由,言辞间透露着无奈。既无需我继续为他复诊,自然就不能再打着复诊的幌子过来。萱乐之事未决,为免节外生枝,还是要避讳一些。
知晓他的计划,我不由斜睨着他,语气玩味,“我不禁都有些同情萱乐了。她虽有些任性,但对你足见真心。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你若怪我招惹了她,不如直来骂我。”他挑眉,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几乎要委屈得哭出来,“我已后悔极了,想到从此以后在你面前都失了清白,简直生不如死。”
我没想到他将清白看得如此重要,不禁自惭形秽。
他似看穿我的心思,连忙解释:“你莫要多想,我并无他意。若没有过往,如何成就眼前的你?那朵玉兰确实令我惊艳,她宁静美好,与世无争,值得珍惜与呵护。所以盛青山小心翼翼地将她防着,生怕她听见一丁点雷声,他想将她藏在身后。他不信,当时我也不信,她能经得起风雨。又何谈共同进退并肩而行。没想到她竟摔盆而逃了,离开温室,离开呵护,活成了自己。”
见我沉默不语,他又继续说道:“何正武中蛊,当时你别无选择。云洲和雨眠是上天的福祉,他们乖巧懂事,惹人疼爱。雨眠与你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莫大的幸运。即便你我再有一个女儿,也未必能够这般像你。”
“……没羞。”我脸颊微红,伸手去捂他的嘴,被他轻轻捉住,娇嗔道,“八字还没有一撇。”
“可我早已认定是你了。”他目光诚挚而虔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只不敢问你,白头之约,红叶之盟,书向鸿笺,载明鸳谱,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