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直到按捺下心头的悸动,才回到房内。
想起千越说听见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又站在床沿边。
或许,昨夜脑海中的声音,是他醒过?
我仔细打量他的身影,看不出任何清醒的痕迹。
这些日子,他渐渐有了自主的心跳,有了体温,可他始终沉睡不醒。
我尝试回想,可无论怎么也想不起昨夜的梦境,我到底有没有将他带回来?
只依稀忆起天旋地转,光影虚晃,我们仓促而焦急地奔逃。
因用了药,我神志模糊,时而一脚踏进前生,复又经历那时的空虚与绝望;偶有清醒的时候,像在云上飘着,又像是在火上炙烤;会看见盛青山紧闭双眼的侧颜,苍白而无生气,再次坠落入梦里去寻。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梦里的结局……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已然沉稳而有力。
可他为什么还不肯醒?
难道如师父师兄所言,他未来都会是这样?
活而不醒,死而不僵。
我缓缓在他身边坐下,将他额前散落的一缕碎发捋至脑后,
悲从中来:
盛青山,我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我或许要将你留在这里了。
……
我不能让蓝凤秋坐实玄女。
我不能再让她有机可乘。
不能只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