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珍的目光快速扫过身边的同伴,见各个面露怯色又无人接话,只得又梗着脖子说道:“那可能,我们没在意吧。”
我本就是警告,并不是真要与她们争辩。
今日特殊,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于是轻轻"嗯"了一声,复又依偎进吕伯渊怀中。用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嘟囔道:“打草人拜石像,欺软怕硬。”
女人们拌嘴,男人们自是不好轻易插手。吕伯渊任由我发作,而后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尖,眼中盛满笑意:“阿瑶如今大不同了。”
我仰起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哪里不同?”
“你已不是一朵任人揉捏的玉兰花了。”他拂开我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深情赞许,“我的阿瑶现在更像枝头带刺的蔷薇,明媚又尖锐。”
我细细品味他的话语,完全不在意身后的窸窣声响,“可你喜欢玉兰花,你在书房里养了一株珍稀金贵的,每日都亲自给它施肥浇水。”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融化门外的冰霜,“是爱花,不在于玉兰还是蔷薇。书房里的玉兰,不影响花园里的蔷薇盛放荼蘼。于人前,你可以是蔷薇,即便没有园丁,也无人敢轻易攀折。我为你骄傲。于你我,你永远是娇贵的玉兰,需得悉心养护,才得以窥见独属于你的怡人芬芳。”
我们小声说着话,身后的骚动却越来越大。
借着眼角余光,才发现坐在一起的官眷们已经散了。
虞美珍的丈夫坐在她身边,絮絮叨叨不知说着什么。
看那脸色,两人似乎都不太高兴。
古训道,人前不训妻。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来她的丈夫并不是个宽容有涵养的人。
比我家官人,差远了!
思及此,我情不自禁又往吕伯渊怀里钻了钻,柔声唤道:“官人。”
“嗯?”吕伯渊垂眸,眼底满是柔情,倒映着我的身影。
“你真好。”我凑近他的耳畔,双唇轻轻掠过他俊美的脸颊。霎时间,一颗心砰砰作响,百花齐放。
他原本镇定的面容怔了怔,耳尖蓦然染上浅浅的绯色,压低了声音道:“再忍忍,用过午膳,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