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钦故作轻松的说道。
阮眠想到的却是另外的画面。
偌大的琴房里面,阮眠和顾砚钦在恩师的监督之下,十分努力的进行技巧训练。
汗流浃背之下,阮眠这才注意到顾砚钦手腕上戴着的东西。
顾砚钦是顾家二少爷,可是那手腕上的表却十分小巧的一只,表盘只有鹌鹑蛋那么大,上面干净的除了制作手表厂家的商标,再没有一点儿装饰品。与他的身份和形象都十分不搭。
但是他始终戴着那块表,即便那表已经斑驳掉漆,即便他已经长大到,表带将他的手腕勒的紧绷绷的,他也会戴着,一直如此。
记得当时她问他为什么不换一块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回答的。
正因为如此,阮眠在选择礼物的时候,特意送了一块表给顾砚钦。
心底暖流瞬间涌上,阮眠知道顾砚钦都是为了她好。
而他的那些言论,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在撕开伤疤,帮她找经验而已。
“二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和顾闻洲,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事情,却也是事实。
在结婚之前,阮眠想的是,强扭的瓜就算不甜,她也要扭一下试试看。
可是经历过之后,她认命了,强扭的瓜真不甜,她不想一辈子都吃这苦果。
她敛起了眸子,将自己眼中的痛苦与挣扎一并敛了起来。
却不想,
“眠眠,你看着我。”
顾砚钦突然开口,引起了阮眠的注意。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阮眠听到了顾砚钦的问题。
“告诉我,你还喜欢闻洲吗?现在你的心里,是空的,还是仍有闻洲的影子?”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大,带着诘问的语气,让阮眠的心跳不禁加快。
她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
光是外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足以成为两个人必须离婚的理由,至于她的心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她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顾砚钦,可是对方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婚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可是如果你的心里还有闻洲,却要离婚,我真怕你会后悔……”
阮眠沉默了。
面对顾砚钦满眼的真诚,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一直以来,她都在刻意逃避的问题。
“我想……我可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不喜欢顾闻洲,何必为他生儿育女?又何必在养胎的时间心神不安?
答案,其实就在阮眠的心里,只是她不想去面对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砚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阮眠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清醒过来,已经是晚饭的时间。
林青做了阮眠想吃的菜,毕恭毕敬的摆在餐桌上。
阮眠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满心期待的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却发现味同嚼蜡。
果然,人的心情不好,连吃东西都是香不起来的。
正在此时,阮眠接到了大舅舅封玉书打来的电话。
“眠眠,你说的一周时间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