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龙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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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在天黑前回到了郊外的宅子里。
我们刚回到没多久,公孙文也骑着马上门了。
公孙文的披风上落满了厚厚的雪,一进屋就把披风丢给迎春,走到炭盘前烤起火来。
这时饭菜已上来,陆夫子与我们一起用餐,当他看到公孙文的时候,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当年就是因为这小子,姜太傅才不肯收他为弟子,只是让他收了一个书童,为太子磨墨、铺纸,做一些零零碎碎的事。
公孙文进屋的时候当然也认出了陆夫子,可是他这个人一向以来都眼高于顶,除了郑显和太子,他还真没有主动任何人打过招呼。
陆夫子的年纪比公孙文要大得多,但他只是太傅府的一个书童,而公孙文是姜太傅的入室弟子,地位要比他高得多,陆夫子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公孙文面前,恭恭敬敬地走到公孙文面前行了一个礼,说:“公孙大人有礼了。”
公孙文眼角都没抬一下,只是嗯了声,说:“陆夫子近来可好?”
陆夫子笑着说:“托公孙大人的福,身子如今好多了。”
公孙文不冷不淡地说:“如此甚好。”
我看公孙文对陆夫子这么冷淡,心里不由得捏了把汗,万一把陆夫子惹生气了,他把锦平赶出书院怎么办?
我连忙抬手碰了碰公孙文的手臂,说:“人家好歹比你年纪大,都主动过来打招呼了,你还摆着一张臭脸,这不合适吧?”
公孙文冷冷瞥了我一眼,说:“他只是一个书童,就算开了书院成了夫子,可我贵为一品大员,难道还要向他行礼不成?”
我被公孙文气得直翻白眼,这家伙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呢?
可是陆夫子却认为公孙文说得非常有理,连忙说:“公孙大人说得对,老夫只是太傅府的一个书童,如今见到公孙大人,依然得向公孙大人行礼问好。”
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夫子向满头黑发的公孙文低头弯腰行礼,我的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由于公孙文的到来,陆夫子不好与公孙文同台吃饭,竟然向公孙文行了礼后,直接走了。
我看着陆夫子的背影,对迎春说:“赶紧给陆夫子备一份饭菜送过去,千万别怠慢了陆夫子。”
迎春应了声“是”后,就走了出去为陆夫子重新备饭菜。
公孙文看了我一眼,说:“礼仪礼规不可废,陆夫子对我行礼,我是受得起的。”
我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说:“身子暖和了就来吃饭吧,知道你要来,还让迎春她们多做了几个菜的。”
公孙文摆了摆衣袍走了过来,看到菜品确实丰富,说:“如今很多百姓吃不上饱饭,以后别这么铺张浪费了,免得惹人闲话。”
我扒了口饭,说:“陛下明明知道有人抬高粮价,为何不去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