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罔的抓人行动一次次以失败告终,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萧弃绝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栽进去第二次。
规模不算小的平乐侯府每天都上演着你追我赶的表演,兰夫人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后来和莫老将军一起喝茶吃点心看戏,可谓是生活美满。
……
又是没抓到人的一天,莫罔坐在自己的院子中唉声叹气,一边又拿着笔涂涂写写。
莫罔的好友常玉喜看不懂他在做些什么,不过也是,能和莫罔玩得好的人,学问可能都不咋地,再加上莫罔那不羁的笔法,更是难上加难。
提及常玉喜此人,有一个当太傅的祖父在,怎么说都不会沦为学问不咋地的代表,可是吧,身在文官家的常玉喜却不热衷这个,而是隔三岔五就找莫罔讨教武学。
两个半吊子能互相指教出什么来,不相互祸害就算祖上积德了。
没错,常玉喜的祖父就是莫罔他祖父避之不及的常海,怎么说呢,老一辈儿的纠缠到了小一辈儿这里就变了一种味道。
“罔哥,你做什么呢?咱们出去掏鸟窝啊!”常玉喜拱了拱莫罔,力气使得大了一些,把莫罔手中的笔都给怼飞了出去。
一道墨痕出现在纸上,痕迹贯穿的方向像极了否决纸上所有写下的内容一样,没由来的使人颓废。
“不掏了,再掏京城的鸟都要来报复我们了。”莫罔将作废的纸张揉成一团,随手扔到纸篓子里,又从一旁拿出一张新纸接着写。
常玉喜挠头,又不是第一年掏鸟窝了,这会儿说是不是有些晚了,那些鸟要报复早都报复了吧。
他不懂,但又不想回去背那些文豪的大作,于是他与莫罔两人一个胡吃海喝,一个奋笔疾书,真就各忙各的。
兰夫人看今天的儿子还算安分,于是端来了厨娘刚做好的甜点,用来嘉赏这两个难得老实的皮猴子。
她凑到莫罔身边,看着那鬼画符的字,感觉脑袋上的筋都在不由自主的跳动。
看出来了,这儿子和他爹差不了多少,还没学会爬就准备飞了。字写成这个鬼样子,真是让当娘的心烦意乱。
“娘,你别看啊,这怪让人不好意思的。”莫罔抬头看见自家娘亲的脸,一个哆嗦忙将纸张叠好放起来。
兰夫人面无表情的拧住莫罔的耳朵,温不温柔另说,她得让莫罔知道什么叫做严母,还不好意思呢,那字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看的懂?
常玉喜摸着自己的耳朵,目送着好友离去的身影,余光看见那些还冒着热气的吃食,沉默了几息时间,搂起两块豆糕,嘴上还叼了一块桃花酥,屁颠屁颠的回了自己家。
想了想,比起被他娘拧耳朵,他此时更愿意去背书。
平乐侯府主厅
莫永平正欣赏着前几天才从苏远哲那老家伙手中骗来的大师画作,头一歪瞥见儿媳带着莫罔走了进来,那耳朵红的,一看就是经历了磨难。
莫罔疼啊,疼的眼泪花儿都在眼眶中打转,他再也不和别人吹牛,说自己的娘亲温柔了。这一个温柔,脸可全丢常玉喜那憨瓜面前了,拾起来都觉得糟心。
“这又是咋了,莫罔,你小子是不是惹你娘生气了?还是又被我那徒儿胖揍了?”不论是哪一种,莫永平都觉得不亏,能管住这猴子的,就俩人,一位是兰夫人这位亲娘,一位是他的便宜徒弟。
莫罔瘪嘴,他什么都没做,祖父那快抑制不住的笑容真的很伤他这个小孩子的心,能不能克制一下,起码等他走了之后再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