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恒想起他们进来时那不甚礼貌的问候,熄灭了的火星子又有了复燃的苗头。
“没事,你当我是小厮吧,主子这字眼,我的气度着实不配。”
倾岳:是谁刚刚说我不会讲话的?
莫罔自知理亏,他记忆里的萧宇恒虽然年纪大,但总是一副恪守礼仪,穿着打扮都很板正的模样。
如今……
打了可多补丁的上衣,明显缺了一截的裤子,还有露着脚趾的鞋。
说真的,小厮的形容已经算得上礼貌了。
比起小厮,他更像外头乞讨的叫花子。
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国皇子变得这般落魄?
“夫君,有客人到访吗?可需我和鹤儿出来帮忙?”屋内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动静不小。
鹤儿?这是师姐的侄儿吧,都说侄女像姑,外甥像舅,不知道这小崽子长得有没有他家师姐十分之一的风范呢。
“小妹的驿使,不算客人。”萧宇恒也是会噎人的,话谁不会说啊。
莫罔:不是客人是主人啊?
“兄长开心就好。”沾亲带故的亲戚莫罔看见头就痛。
他不想得罪萧宇恒,这厮极大可能是自己以后的大舅子,有郁气憋就憋着吧,总比以后他出来搅浑水好。
主屋的房门从里推开,走出一位头戴面纱,盘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旁还跟了个看起来有三岁的幼童,衣服打理的井井有条,比起萧宇恒这个当爹的,他们显然更具仪表气度。
莫罔正想介绍自己,耳朵一动,听见了身后的声响,他以为是倾岳又整了什么幺蛾子,回头一看,却瞧见原先躺在地上的女人翻身站了起来,直冲他而来。
一边跑还一边哭诉:“夫君救我!”
莫罔脑袋宛如被雷劈了,麻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及时伸手推开了那女人,免得被不认识的人强抱,白白失了清白之身。
“你有病吗?我有十八,你有十七吗?你都三十七了吧?”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破防。
倾岳抿唇,倒霉的是自家主子,开心的是他。
能说出快乐只会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这样世间真理的人,定然是赫赫有名的道法大家。
“凶我?你不喜欢我了吗?当初是你将我从楼中带走的,怎么能轻易变心!”
这女人是吓傻了吧,还当初,他的当初中只有师姐的影子。
“倾岳?”莫罔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风评得被毁。
好事不能做,做了叫自己后悔,还让别人分文不取的看了一个大笑话。
“先进屋吧,外头挺冷的。”萧宇恒的妻子看准时机开口,一群人站在院子中谈天说地的是真不冷吗?
倾岳闻言板着脸,趁着那女人还在哭闹没心留意四周,对着她的脖颈上去就是一手刀。
还是晕着吧,这会儿不太需要她醒着……容易激发矛盾。
怎么说呢,主子生气,受伤的大半是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