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听完刘昌的讲述,虽然没立即回应,但内心已有了算计。当晚,三人于钱塘门外刘昌家中共进晚餐后各自歇息。待夜深人静,华云龙难以入睡,起身查看发现王通和刘昌均已熟睡,便悄然换上夜行衣,将日常衣物收好,腰间挂上包裹,佩上钢刀,一切准备妥当后,便轻轻出门,跃出院墙。
此时夜空繁星闪烁,月色朦胧,华云龙穿梭于寂静的街道,直奔乌竹庵而来。观察四周环境后,他发现该庵由三层大殿构成,东边有一角门通往单独的东跨院。华云龙潜入东配房,窥见院内北厢房布置典雅,有松竹环绕,北厢房东间透出灯光,隐约听见诵经声。他小心翼翼地翻窗进入屋内,却发现四位年轻尼姑正在诵经,而那位白天所见的少妇并不在此。
于是,他又转向东配房北里间,透过湿破的窗户纸,看见屋内的少妇正在灯下专注地念经。华云龙推开房门步入,这一举动吓得少妇惊慌失措,厉声质问他为何深夜闯入佛门净地。华云龙直言白日见其美貌,遂跟踪至此,企图强求欢好,并许以财物作为交换。少妇严词拒绝,并警告他若不速速离去,将会呼喊师傅并将他送官究办。
华云龙见状恼羞成怒,扬言若不从,则后果自负,并亮出了背后的刀。少妇坚贞不屈,大声呼救。华云龙一时冲动,拔刀杀害了这名无辜的少妇,酿成惨剧。事后,他懊悔不已,听到外面的老尼姑询问发生了何事,并说已将房门堵住。华云龙情急之下,又一刀砍向老尼姑,致其重伤倒地,随后迅速逃离现场,按原路返回刘昌家。
翌日清晨,刘昌醒来询问华云龙去了何处,华云龙并未隐瞒,坦白告知夜间发生的采花杀人事件。王通听闻此事,担忧华云龙此举可能招致麻烦,提醒他初到临安便惹出这般大事,恐怕难以久居此地。然而华云龙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凭借本地捕快的能力,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二人离开刘昌家,沿着钱塘门一路走去,耳边传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都在谈论乌竹庵即将进行验尸的消息。王通建议二人找个清静之地饮酒,避开街头喧嚣。于是二人进城,来到凤山街北侧的泰山楼,本打算在此小酌,却见店内并无寻常酒店的热闹景象,只有几位不像正经做生意模样的伙计。楼上柜台旁坐着一位面色青白、眼神凶狠的男子,身边围着几个跑堂伙计。华云龙与王通坐下良久,却无人前来招呼,只听得那青脸掌柜和伙计们讨论乌竹庵的凶杀案,感叹凶手可恶。
华云龙听闻众人惋惜贞洁女子遭遇不幸,并指责那贼人必定是受上代恩怨驱使,愤恨之余却又不便反驳,只能暗自憋气,一脚踢向板凳,质问店里的伙计为何视而不见,迟迟不来招呼。伙计一听,立刻反唇相讥,称自家酒楼后台强硬,告诫华云龙不要轻易挑衅。华云龙一听更是怒火中烧,扬言若是惹恼了他,就要一把火烧掉酒楼,并要求东家出来理论。
书中背景介绍,这家泰山楼的东家乃是秦丞相府管家秦安的侄子,号称净街太岁的秦禄开设。此酒楼并非单纯为了接待散客,而是为了通过秦禄的关系,帮助那些打官司或走门路的人士,因此店里聚集的大多是些权贵人士。面对华云龙的挑衅,秦禄亲自现身,嚣张地命令手下教训华云龙,并扬言将其送至县衙。华云龙见状更加愤怒,抽出刀来,秦禄竟毫无惧色,挑衅道:“你敢杀人吗?”华云龙毫不犹豫,瞬间挥刀斩下,秦禄瞬间毙命。目睹这一切的伙计惊恐万分,尖叫着滚下楼梯。
随即有人跑去报官,说酒楼上有人杀了东家秦禄。当官差赶到时,华云龙和王通早已从楼窗跳出,混入人群观看热闹。围观者纷纷议论,认为此案一定能在三天内破获,因为临安太守衙门有四位赫赫有名的班头——柴元禄、杜振英、雷四远和马安杰,他们擅长缉拿江洋大盗。华云龙铭记在心,与王通找了个偏僻角落,走进一家酒铺的雅座继续喝酒。王通责备华云龙行事太过鲁莽,昨日刚到临安就杀人,今日又添一桩命案。华云龙则傲然表示,他就是要做出轰动的大事,并扬言要在临安城待上半年,看谁能抓到他。他还提到,有意挑战那四位着名的捕快,甚至大胆谋划夜袭秦相府,取秦丞相首级。
王通听了,半认真半玩笑地刺激华云龙,看他是否真的有胆量实施这个疯狂计划。华云龙被激怒,决意今晚就行动。两人先是去秦相府周围探查地形,随后在一家隐蔽的酒铺喝酒等候时机。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二人换上夜行衣,攀爬秦相府围墙,轻盈地穿越房顶。进入内宅后,他们锁定一间灯光闪烁的房间,以为那是秦丞相的寝室,实际上却是秦夫人的卧室。华云龙熏晕了两名值夜丫鬟,窃取了珍贵的玉镯和凤冠,并在墙上题诗一首,随后与王通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秦丞相发现丫鬟昏迷不醒,屋内丢失珍宝,且墙上留有诗句,意识到贼人已远遁而去。至于墙上究竟写了什么诗句,尚需等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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