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在床下听得真切,这才敢钻出来,对着陆通作揖。陆通一见他,便说:“你小子原来躲在这儿!要不是杨大哥说,我非得把你的脑袋揪下来不可。”华云龙忙赔笑道:“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你把我的粥都喝了。孔二哥,我还是饿,怎么办?”孔贵无奈,只好再次吩咐道童:“再给你华二叔熬点粥来吧。”
两个道童心中不满,嘟嘟囔囔地去熬粥。其中一个故意在米里掺了沙土,另一个则把咸菜用尿泡了,嘴里嘀咕着:“给他吃,看他吃不吃!”不一会儿,粥熬好了,端给华云龙。华云龙一闻,尽管粥里掺了杂物,但饿极了的他却觉得香气扑鼻。
正当华云龙准备喝粥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声音问:“请问,华云龙在这里吗?”华云龙一听,是济公的声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雷鸣听到后,却哈哈大笑说:“华云龙,你这下可跑不了了。你别以为和尚在前面叫门,你往后跑他就能从后面等着你;你往东,他在东边截你;往西,他在西边堵你。你就别想跑了。”
华云龙哀求道:“各位,求你们给我讲讲情,让我先躲躲。你们帮我求求和尚,行不行?我给各位磕头。”雷鸣虽然是个好人,但见华云龙如此苦苦哀求,也只得说:“你出去躲躲吧。我们见了济公,会帮你求情的。”
华云龙闻言,匆忙出屋,躲到了西配房的北墙角落。陆通也紧随其后,说:“我没见过和尚,我也得躲躲。”雷鸣这才吩咐小道童去迎接济公。
书中详细记载了济公的来历。自白天济公从大柳林拿着杨明的银子回到酒馆后,柴头和杜二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和尚回来,柴头忍不住问道:“师父出恭,怎么去了这么久?”和尚笑着将银子掏出来,往桌上一放。柴头好奇地问:“这银子是从哪来的?”和尚神秘地笑道:“告诉你们,等的时间长是有原因的,有好处。”
这时,跑堂的小二看着桌上的银子,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和尚看起来不太老实,这银子恐怕是偷来的。”和尚付了酒饭钱,正欲离开,却听到旁边座位上有人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说:“二哥,你瞧瞧,咱们龙游县的知县换了好几任,都是贪官污吏。好不容易来了这位吴老爷,真是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可惜啊,南门外高折桂家的花园子里闹妖精,请了个叶半仙捉妖,结果妖没捉到,脑袋却没了。这事儿没凶手,也没对证,真是棘手。”
另一人接口道:“还有北门外高家钱铺门口那件事,无缘无故就砍死了一个叫刘二混的人,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两条命案,知县老爷恐怕是担待不起了,说不定要革职呢。”
柴头听得津津有味,转头问和尚:“师父,您知道南门外高家花园子死的那个老道,还有北门高家钱铺门口死的那个刘二混,是谁杀的吗?”和尚摇了摇头,严肃地说:“你们两个少说话,少管闲事。记住,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别人的事,咱们别掺和。”
柴头被和尚这么一说,有些扫兴,但也不敢多言。三人离开酒馆后,柴头提议住店。和尚走了好几家都不满意,最后来到一家叫德兴老店的客栈。进店后,伙计热情地迎接他们,并告诉他们上房已经有一位大师住着,建议他们住配房。三人便来到了东配房安顿下来。和尚看着柴头,似笑非笑地说:“柴头,你猜猜看,刚才那些人说的那两条命案,到底是谁杀的呢?”
柴头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师父,刚才问你时,你又不肯说。现在我不问了,你又反过来问我。”和尚微微一笑,解释道:“柴头啊,你要知道,在茶馆那种地方,咱们得少谈国事,免得惹麻烦。但在这客栈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可以畅所欲言。”
柴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师父,那你说说看,这凶手到底是谁?”和尚故作神秘地说:“凶手,自然是凶手杀的呀。”柴头听后,觉得和尚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师父,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和尚却突然用手指向门外,说:“你瞧,凶手这不就来了吗?”柴头一听,急忙往门外看去,想要找出凶手的身影。然而,他并没能看出什么异常,心中不禁更加疑惑。
至于这凶手究竟是谁,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