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随便问问。”忆无情摊开手，一脸无辜，“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老人深吸一口气，眼眶通红的盯着忆无情，似要将他生吞。

  他知道，若是他不回答，忆无情绝对会反悔！

  “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听说……那边有……至高之路。”老人说道。

  “至高之路……”忆无情沉思片刻，开口道：“谢谢啊，我知道了。”

  “快点！”老人怒喝一声，随即身体慢慢耷拉下去，十分虚弱的样子。

  “那个啊，你对你们神殿现在的天神子怎么看？”忆无情又问道。

  老人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他……残杀同门，以血祭天，不可理喻！”

  “以血祭天？”忆无情喃喃一声，指向天空道：“这个‘天’吗？”

  “是。”老人凝声道。

  “哦哦，谢谢啊。”忆无情点点头，感激说道。

  “你……你……别太过分……”老人语气渐渐变弱，已经到了死亡边际。

  “没有没有，我说了，不会让你死。”忆无情微微一笑，丝毫不急。

  “最后一件事，当年胜你的天国之人，是谁？”忆无情问道。

  “百万年前的天国天子，白夜血！也就是，现在你的名字！”老人看向忆无情，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他从下层之人口中得出，现在的天国天子竟然也叫白夜血，不过他可是看得出，两者不是一人。

  他虽然知道忆无情是仙界之人，但是却没有怀疑过忆无情不是天国之人。

  毕竟永恒天国之人独有的气势，他记的清清楚楚。

  “白夜血？”忆无情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好了，谢谢啊。”

  “快点！”老人瞪着忆无情，双眼满是血丝。

  “好好好。”忆无情微微一笑，道：“哦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

  “你欺人太甚！！”老人嘴角溢出鲜血，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杀意，与决然。

  现在的他，已经看出忆无情是在骗他了，打算拼死一战。

  “你的名字是什么？”忆无情没有理会他的杀意，淡淡开口询问。

  “名字？”老人愣着了，这么久时间，他都几乎忘了他的名字，但是眼前此人，想知道他的名字。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爽朗而又凄凉的笑声响起，老人突然大笑起来，然而与此同时，一股猩红的液体也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如同一股红色的喷泉一般四处飞溅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站在一旁的忆无情不禁皱起眉头，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老人的目光缓缓转向忆无情，原本浑浊的眼眸之中，此刻竟然泛起了一丝晶莹剔透的泪光，仿佛有一滴泪珠正悄然无声地顺着他那布满皱纹和沟壑的脸庞滑落下来

  “我名唤......神观天，不过，母亲却更喜欢叫我......大牛......”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他那浑浊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浸湿，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虚弱，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当提到自己的名字时，老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和思念之情。

  接着，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忆无情，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谢谢你......让我......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大牛......母亲最喜欢这么叫我了......”

  说完这句话后，老人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地向前倾倒下去。他那原本就已经弯曲的脊背，此时更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完全无法支撑住他的身躯。

  尽管如此，老人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似是依旧对这个世界有一丝眷恋，亦或者是，他心中依旧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