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清璃，她能为你如此，也算不枉此生，而且她本来就是……”老妪话说到一半，就被冷清璃打断。

  “不狂此生？”冷清璃讥讽一笑，“我既然已经将她收为弟子，她便早已是我的亲人！而不是工具！”

  “况且，她不仅是我的徒弟，也是您的徒孙啊！”冷清璃泪流满面，双眸赤红，紧紧盯着老妪。

  “徒孙……”老妪轻喃一声，默默闭上双眼。

  “师尊您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冷清璃低下头，声音低沉道。

  “……”老妪沉默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唉……造化弄人。”

  说罢，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冷清璃孤身跪坐在雪山之上。

  “梦兮……师尊……不需要你救……为何你……”

  冷清璃声音低落，在这一刻，她再次体验到十万年前走出古路听到忆无情死讯的那一刻的心情。

  柳梦兮出现之前的那些年，冷清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但是柳梦兮出现之后，冷清璃突然感觉，自己虽然习惯孤独，但是有个关心之人，也挺不错的。

  而且，她就像自己的福星，悄悄跑出去一次，就带回了忆无情。

  她闭关失败了，果然没有撑到三年。

  但是，正当她以为她要死的时候，柳梦兮出现了。

  她舍弃己身，救了自己。

  自己无力拒绝，只能看着她消散于她面前。

  “师尊，等无情哥哥回来，替梦兮跟他道个歉……”

  “梦兮……失约了。”

  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她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自己的本体是什么，也知道了自己是因何而出现。

  她好像了解到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那不是她应该有的命运，自从冷清璃给她赐名的那一刻，收她为徒的那一刻。

  她就已经是柳梦兮，是她自己，只为自己而活。

  那不是命运，只是过往，然而过往，她本应该早已斩断。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接受过往的命运。

  ……

  冷清璃望着天空，心中隐隐作痛。

  好痛，好痛……

  “无情……你在哪？”

  “你在哪……”

  “在哪……”

  ……

  “嘶！”忆无情轻轻揉着眉间，心中莫名出现一丝刺痛。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忆无情，你怎么了？”慕怡萱瞥了忆无情一眼，问道。

  “没事。”忆无情摇摇头。

  “看你的表情，是想家了吧？”慕怡萱无奈摇摇头，拍了拍忆无情肩膀。

  “你看你现在，左右两边都是美人，怀中还抱着一个，早就应该乐不思蜀了吧。”

  忆无情瞥了一眼慕怡萱，皱眉道：“你这女人，明明这么大年纪，怎么比小小还闹腾。”

  “哎，你乱说什么！”慕怡萱瞪了忆无情一眼，随即淡淡道：“本姑娘就是喜欢说话，这么多年都这么闲，现在说说话怎么了？”

  “你竟然嫌我这样的美人烦！也太不解风情了吧？”慕怡萱轻哼一声。

  “好好好，你说我听着，但是不一定会接你的话。”忆无情无奈道。

  “哼哼。”听到忆无情的话，慕怡萱脸上有些莫名的笑意，心道这家伙还不算太呆愣。

  忆无情望着黑暗的天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他修为很高，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出现这种感觉，定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