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陈凯有些怀疑老头是不是为了洗白自己在扯淡,这和他之前分析的完全对不上啊!
不过仔细想想,以老爷子的修为,除非在他身上有所图,要不然没道理编故事骗他。
只听老爷子继续讲述道。
“山中无岁月,一晃便是二十年,那段日子里,老夫与她,和平常夫妻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随着时光流逝,老夫日渐苍老,可她,却始终年轻,美丽,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看得出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羡慕的,长生不老,有谁不羡慕呢。
“从一开始,老夫对自己恨便要超过白玲,说到底,当年若不是吾贪图美色,白玲即便有心迷乱吾,吾又岂会心志不坚?所以,吾早就明白,吾妻之死,罪魁祸首是吾。”
“白玲陪伴吾数十载,始终如一,吾便以为在她心中亦是有感情的,直到遇见隋弓,吾才真正醒悟,玩具永远是玩具,妖物亦永远是妖物。”
“江山易改,本性不可移。”
“隋弓是一名过路书生,文采斐然,老夫在山中久不见师友,第一次见隋弓便有种天然的亲切感。隋弓亦与吾一见如故,便应吾之邀在村中小住几日。”
“哈哈哈,小友,你可信这世间有天意?”
说到这里,老爷子忽然对着陈凯问了一句。
陈凯闻之,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已经发生的,不可改变的,方为天意,未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晚辈相信人定可胜天!”
“哦?认定可胜天?小友此话,振聋发聩!”
老爷子眼中忽然暴射出一抹光芒,“老夫也相信,天意并非不可改!”
“那隋弓住下后,开始几日,除了吃饭睡觉,与老夫谈论文章,其余时间一心只在读书。可是几日后,就变了。这宅子虽大,可老夫又不是瞎子,很快就发现,隋弓与白玲暗中偷欢。”
“那时吾才明白,白玲之所以对吾数十年如一日,并非是对吾有了感情,只不过是因为村中都是些个粗人,她没找到心仪的新玩具而已,如今,她找到了。”
“那时的隋弓年轻,面容俊秀,便如二十年前的吾。”
“隋弓抵挡不住白玲的诱惑,沉迷美色,与吾当年犯了同样的错误,老夫不忍见他重蹈覆辙,便与他坦白说白玲是妖狐。”
“然而,彼时的大周朝廷如日中天,妖魔鬼怪统统都藏在暗处不敢出来害人,所以隋弓压根就不信白玲是狐妖,他还怀疑老夫是嫉妒他,想骗他走。”
“呵,这样的结局让老夫心灰意冷,想要让隋弓清醒过来,就只有一个办法,杀掉白玲!”
“小友,你一定很好奇吧,化形大妖,起码也是媲美人族真气七重的修为,老夫不过一介书生,要如何对付一头七阶大妖呢?”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脸带笑意,只不过那笑中蕴藏的是丝丝冰冷的杀意。
陈凯摇摇头,他猜不到,甚至完全想不出当年的老爷子是如何破局的,尽管结果他已经知道,大妖白玲就是被关在灯笼中的存在!
很显然,老爷子虽然没有彻底杀死白玲,但他击败了白玲,并囚禁了她。
一个普通人要怎么做到击败一头七阶大妖?
在陈凯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陈凯压根就不信会有这种事。
“小友,其实老夫之前就已经说过,因为老夫坚信,世间的一切问题,书中必有答案。老夫那些年坐在槐树下读书,并非毫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