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转向力生,“你怎么来这里的?”
力生一挠头,“我本来在面馆吃面,后来来了两位姑娘,就是这两位。”
那筑基女子闻言将头撇过,一声冷哼,炼气女子则头颅下垂。
“这位姑娘跟我说,看我长得很像我妈,我一听,便问她,你见过我妈吗?她说自然见过,不然怎么知道我长得像我妈?
“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自幼就没见过我妈,便想向她问问看,我妈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说这还不简单,你跟我来一个地方,见了那里人的样貌,就知道我妈长什么样了,我便跟着她到了这里。
“哎,这位姑娘,你还没告诉我,我妈到底长什么样呢?”力生说着又向那女子问道。
“呵呵…”这女子听了力生讲述,又一阵窃笑起来,忽然目光瞥到俞寒脸色,顿时噤若寒蝉,仿佛活吞了只苍蝇一般,笑了一半生生止住。
“那个…我看错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女子拉着那位炼气期女弟子,警惕地朝着门口走去,俞寒蓦地一手横出,拦在当中,手上灵力吞吐不定,那两女子一见,顿时心头一跳。
“干嘛?你想在这里动手不成?你忘了这里是因为什么聚会了吗?”那女子瞬间想到这个理由,觉得十拿九稳,当即气势一壮,喊了出来。
力生此时则大叹一口气,道:“啊?看错了?那好吧,小僧也要先告辞了,俞师兄,你找到于先生在哪里了吗,我们赶紧办事去吧。”
力生说着略显失落,接着便动身往门口走去,转头一瞧俞寒,见他没有走的意思,伸手拉了他一把。
力生走到门口时一手收在胸前,掐指往前一弹,屏障应声而破,随后跨步出门,两人往天林城外而去。
“如今凌霄宗会同九宗在城外接天峰会合,于先生应该也在那里,我们过去吧。”
俞寒说着抬手在脸庞前一抹,一片霞光闪过,转眼变成了一副光头模样。
力生见了奇怪,问道:“俞师兄,你怎么又变成僧人了?”
“方便一些,等去了接天峰,就说我们都是白云寺的,我是你师弟。”俞寒解释道。
“你是我师弟?那你叫什么好?”
“就叫力…力气,对,我是力气。”
接天峰高耸入云,位于林国皇都城南百里之外的连绵群山之中,这群山也不一般,乃是一条绵延千里的环形山脉,将天林城南方整个包裹在了其中,成了都城南方一道天然的最大屏障。
相传林国定都之时,曾有术士言道,此地北依大江,南环群山,物产富饶,民丁兴旺,进可攻,退可守,正是万古伟业奠基之处。
尽管这一座山脉相当不得了,但却意外的没有孕育出灵脉,不说大灵脉,小灵脉也没有一条,甚至一丝灵力也没有在此出现,这在从前曾让不少修士,怀揣着欣喜的心情来到此处,却各自失望而去。
而接天峰位于这一条山脉深处,乃是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而且要远比其他山峰要高得多,鹤立鸡群一般的矗立在群山拱卫之中,高不可攀,非凡人可以企及。
俞寒二人穿破接天峰外围一圈云层,径直往峰顶飞去,在一圈禁制阻挡之前停了下来,俞寒发出一道传音符,不一会儿来了身着清白道袍的中年男子。
“凌霄宗的?”俞寒心中略有些讶异。
这两人修为一个在筑基初期,一个在筑基后期,见了两人询问,“来者何人?”语气颇不客气。
“小僧白云寺弟子力生。”力生说完这局就没下文了。
“小…小僧也是白云寺弟子力气,前来找寻本寺参会师叔伯。”俞寒接口道。
“白云寺的,看也看出来了,进去吧,里面各宗大修士云集,进去之后可不要胡冲乱撞!”
这两人又言辞威严的说了两句,便放了两人进来。
两人上了峰顶,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目前已被凌霄宗及九宗临时征用接手了,大殿各处都可见到几位身着清白道袍的筑基修士,矗立在各个要点。
“不知道他们接这趟任务能挣多少?”俞寒心想。
“你知道你们寺里这次来参会的长老是谁吗?”俞寒问道。
力生则摇了摇头。
“算了,自己找吧。”
俞寒四下一扫,看到两位儒生打扮的修士,连忙上前见礼。
“两位师兄,不知贵宗于大先生在何处,我等是白云寺弟子,受师伯嘱托特来相寻。”
那两人道:“于大长老交友甚广,此时趁着会谈未启,正与金丹峰的孝肖真人,百花宗的炎姬仙子,河阳坞的曹长老等,在后峰观星长亭交流心得。”
俞寒告谢,随后径直往后峰走去,后峰一座长亭建于一处危崖之上,沿着悬崖一路往上,竟比前峰还要高上一截。
长亭外侧并无丝毫禁制屏障之类,甚至能听到亭上之人交谈之声,似乎光明正大,毫不忌讳叫人听了去。
俞寒带着力生走到长亭底下,不敢直接向上攀登,乃高呼一声:“晚辈白云寺子弟,奉本寺无事长老之命前来赴约,敢问扶龙书院于大先生是否在此?”
“原来是无事禅师的事啊,怎么他自己没有过来吗?上来吧。”
没有让俞寒久等,紧接着亭上便传下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叫人一听便觉此人和善至极,倍生亲近之感。
俞寒带着力生登上长亭,入目是五位修为高深的长老散坐其中,俞寒根据方才扶龙书院的修士所说,大致能分得出来。
那位面容和蔼、正笑呵呵地朝他们走来的清须老者,自然就是正主于大先生了。
在几人围坐的圈子中央,那位一袭红装的艳丽妇人,应当是百花宗的炎姬仙子。
炎姬仙子一旁离得最近的,身穿灰蓝色道袍,言辞之间甚是恭维炎姬仙子的中年道长,以及本来坐在于大先生身边,头上戴了一顶水蓝色丝帽的中年人,应该便是孝肖真人与曹长老两位了。
另有一位形象冷峻,单独待在一旁,靠在一根石柱上的男子,戴了一顶遮掩面容的纱帽,俞寒想不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