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之所以想要大力收集这些剑系法术与神通,一个目的自然是采百家之长,精进剑道修为,不过目前来说,却有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原来他那门世所罕见的真极御剑大典之内,有三门惊世骇俗的剑意神通,其中两门剑意,孤行剑意与忘自在剑意,他已经开了窍,领悟在心,后续只需日益精进即可,不过另外一门晓阴阳剑意,却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他也曾时不时地在修炼功法之时,想着领会这最后一门剑意,不过始终不得其法,丝毫感悟也没有。
后来他根据这门剑意特性,找到一个方法,心想此剑极为博大精深,恐怕需得通晓世上无数剑术,方才可以领会其意,便打算大力搜集天下各种剑术神通,钻研透彻,用以突破领悟晓阴阳剑意的瓶颈阻碍。
虽然这只是俞寒的一个猜测,但他自思,这种做法绝对是有道理的,况且就算是领悟不了晓阴阳剑意,也能学遍天下诸多剑术,也不是什么坏事。
此刻他将这一个剑系法术以及一门剑道神通取出,先行看起朝天剑术来。
这朝天剑术对他来说并不如何艰深,虽然这法术品阶不低,但以他剑道水准来说,只看一遍,便已然将这术法其中关窍了然于心。
俞寒看完剑术,闭目体会了一番,随后便直接取出一柄长剑,跃出入断肠崖上演练起来。
此路剑术既然叫做朝天剑术,便以高耸入云为特点,剑术运转到酣畅处,长剑飞上高空,肉眼不可见,随后从高空蓄势待发,借助这下坠之力,将剑势拔高到另一个层级,以突破剑器本来威能的威力,对敌人发出大威能攻击。
演练完毕,俞寒颇为满意,心想这一个法术虽然称不上是顶尖,但威力倒是不可小觑,关键的一点好处在于,这门法术能够提升剑系法器威力,若是以顶阶上级剑器施展朝天剑术,对方以顶阶上级的防御法器阻挡,本来两者或许旗鼓相当,但经这剑术的威力加持,一下便可压过同品阶的法器一头,确实十分好用。
俞寒回到岩石后头,继续凝神通读另外一门无情神剑,他这一看立时感到诧异,心中倒有些惊叹这门神通的不凡。
这无情神剑既然无情两字,自然是贴合了灭情剑派的真意,俞寒原以为这神通尽管不一般,但那人拿它出来换丹药,恐怕再厉害也是有限,不过如今通读完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这门神通恐怕有可能是灭情剑派的精髓神通!
俞寒给出这样一个评判并不是胡言乱语,他虽然没有练过灭情剑派的核心功法,但林国九宗每一宗的长处与特性,凌霄宗藏经楼内,都有不少资料详细统计过,俞寒对九宗的不少信息都了如指掌,甚至是一些各宗隐秘,也能知道一二。
故此他才对这无情神剑十分赞叹,虽然这神通比起真极御剑大典,境界上还差了不少,但丝毫不影响其独到之处,以及这神通的莫大威能。
俞寒再次读上一遍,反复体会其中关窍,越发确信先前的判断,心想那它与自己交换的那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但肯定在灭情剑派内不是无名之辈,不知在哪儿弄来了这门宗门重要神通,跑出来换自己需要的丹药,倒叫俞寒捡了个便宜。
不过这门神通领会起来颇为艰难,虽然说是不需要法宝配合施展,也无需修炼什么相关功法,但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领悟出门道的。
灭情剑派的功法与神通法术之类的一个最大特点,便是讲究压抑乃是去除感情,俞寒反复钻研这神通真意,似乎与他平常知晓的灭情剑派宗旨略有出入,也是要静心淡情,但又不像是要灭情杀心那般极端。
俞寒体会了一夜后,心中泛起一股喜意,若要灭情杀心,那他还不好领悟,但这静心淡情对他来说却太简单了。
原来他自从修行了菩提心咒之后,就一直不断的沉心静性,净体清思,本来就有这般功效,如今自然是水到渠成。
俞寒心中默想着无情神剑的奥义,原地闭目进入冥想之中,这一回他久久不见动静,只见日升日落,黑白交错,断肠崖上寂静无声,百花坡前不知动静。
这一日日光鲜红,斜照在断肠崖上,鲜红似血的圆日歪倚在崖前石壁一侧,披上一层绚烂霞光,朝日更似夕阳。
俞寒蓦地浑身一震,两眼一睁,眼中冷冰非常,身上气息肃穆,随后一跃而入断肠崖上平台,一柄利剑锵的一声尖锐鸣响,化作一道肃穆冰寒的流光疾驰而出。
这一剑不同以往俞寒的风采,只觉剑势肃然,杀气暗藏,每一击皆如寒风扫落叶,每一斩仿佛凛冬杀万物,毫无一丝怜悯之心,不见半点情绪之色。
俞寒好像一尊没有声息的傀儡,又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唯有一个进攻的目标,无情的挥出每一剑。
俞寒演示到尽头,最后一剑蓦地围绕断肠崖一周,划过一道冷然森光,大杀四方,剑锋过处,霞光也黯然失色。
忽然一道惊呼响起,俞寒一惊,发现断肠崖口一位粉衣女子正上崖来,这一剑虽然离她甚远,但剑上锋芒毕露,剑影映在女子眼中,划过一道残光,也仿佛直击入她心灵一般,叫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呆在原地。
俞寒连忙收剑回势,将剑上气势压了下去,一个闪身来到女子身旁,询问道:“你没有事吧?”
不料那女子仿佛石化了一般,仍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无神,似乎刚才那一剑,将她眼中光采斩灭,也斩去了她的情感一般。
不过这当然太过玄乎,俞寒不作此想,提高声音又呼唤了一声,那女子蓦然惊醒,啊的一声惊叫。
“你是何人?是…筑基前辈?”
俞寒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发现此人炼气修为,又是女子,能来此处,或许便是汪琴交代之人。
“敢问姑娘可是姓姜,是否为百花宗修士?”
那女子听完大惊,“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姜,是百花宗修士?”
俞寒一笑,“你可认识一位叫做汪琴的筑基修士?他应该也常来此处。”
“汪琴?我倒是在这里见过一位筑基前辈,不过并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这位前辈说的可是那人?”此女听完却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俞寒一思索,料来也没其他人闲来无事到这里闲逛,便道:“那便是了,他托我带了一封信与礼物,并一缸灵酒送过来,说此处有一位姜姓炼气期女修士,有时候会出现在此地,让我将这些东西交给她,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