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说有笑,便踏上返回百花宗周围的路程,程静本想操纵飞舟,让俞寒好好打坐恢复,不过被俞寒拒绝。
他一面操纵飞舟,一面打坐舟头,丝毫不影响恢复法力,所幸俞寒跑路的时候便算到了这一节,此时距离目的地不算十分遥远。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俞寒法力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了,飞舟也往斜下方飞去,向着一座风景优美的山坡落去。
“你来的这个地方倒是蛮漂亮的。”飞舟尚未落地,程静便夸赞道。
此时夕阳西照,洒在百花坡上成群的奇花异草之上,给本就多彩的地表又铺上了一层绚烂的光霞,更显梦幻。
俞寒在茅草屋前落下,本来笑满满的脸上忽的一凛,屋子里似乎没人,俞寒在屋外喊了两句,亦无人作答,乃推门而入,屋子里果然空空。
“怎么,你找的人不在吗?”
“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俞寒面露忧色,转眼环顾山坡,随后盯向了百花宗坊市位置,对程静说道:“我去百花宗坊市看一看,你在此等我。”
“坊市现在已经关门了,你现在去了也没用。”程静说道。
“是吗?”俞寒虽然在那坊市里待了数月之久,却不清楚那坊市的开张时间。
“没错,我进百花宗之前,早就逛了好几天了,你只能明天再去。”
俞寒闻言只得作罢,不过他找不到人,一时无法可想。
“这茅草屋是那个汪琴的住所吗?”程静问道。
“是啊。”
“这人倒会挑地方,选了个风景这么好的地方居住,不过这里没什么灵气,他如何修炼?”
“他在这里住不是为了修炼而来,原是为了离百花宗近,想见里面一位女子。”俞寒解释道。
“还有这事?”程静忽然来了兴趣,“你快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回事?你找不到他,我们不如在这里住上一晚,等明天坊市开门了,你再去寻找。”
“啊?”俞寒一惊,“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
“不住这里住哪里,你有什么好地方吗?”
俞寒面露扭捏难色,程静一把将他拉进了屋内,坐在桌子旁,连声催促他讲讲刚才汪琴的故事。
俞寒便与她相对而坐,一五一十将自己结识汪琴,并前后听闻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由于他讲的过于仔细和认真,程静时不时地打断询问道:“掌心符?那是什么符箓,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于是俞寒又仔仔细细地给她讲解了一番符箓,甚至还趁机给她来了一次符箓入门知识的大普及,程静一向聪明,也不禁听得头脑发昏,不过紧接着更多的问题又涌了出来。
“原来你一直都在天阵宫学艺,怎么天阵宫会跑去千符殿学符箓呢?这是为何?”
俞寒听了她的提问,照旧不嫌麻烦、不辞辛劳地一一说明,什么天阵宫主与千符殿主乃一个师父,宗门的良苦用心,祖师爷的深明大义等等,东拉西扯,一说说到了八千里开外,完全跑得没边了。
随着俞寒的叙述,程静继续不减好奇地发问,什么“邬丽梅找你做什么?”“你还会炼器?”等等,每一个问题总要带出一大堆其他问题,仿佛开枝散叶一般,没有尽头。
等到俞寒说到其中两个问题时,程静尤其显得兴致大涨,第一个是那邬丽梅拉人进新宗门之事。
“新宗门!还有人能创立新宗门?”程静大吃一惊。
“不知道,反正她是这么说的,她正是要拉汪琴过去当制符师,这才忙前忙后的帮忙,不然她图什么?”俞寒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程静闻言点了点头,心想不错,又问:“若此事是真的话,那可当真了不起,这个创立新宗门的人会是谁呢?修为起码得是元婴起步,不过元婴修士大多是各大宗门的太上长老,资源丰厚,谁会跑出来自己单干一个宗门,我看没那么容易,实在得不偿失。”
俞寒见程静神色间透出倾佩之意,不禁心头有些异样,此时回道:“就不知是不是真能创立成功,我听闻就算以凌霄祖师爷的大能,创立我们凌霄宗之时,也是千难万难,在祖师爷飞升之后,还饱受了百年其他宗门的侵袭,经历无数风浪,才最后屹立下来。”
程静却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看如今时过境迁,此事也并非那么难,那扶龙书院立宗也不过九百多年,是个实打实的新宗门,现在不也照样并列林国九宗?”
俞寒一想,确实不假,点了点头,随后陷入沉思之中。
程静又道:“难道是散修不成?有名的元婴散修,我只听说过神秀八怪,里面也不知有几个是元婴老怪,还有天行二老,这两位倒是货真价实的元婴修士,以及牛西三奇,听说横天海近海之中,还有数位元婴大能,称为海外散仙,也不知是真是假。”
“多半是真的,海外资源丰富,没理由没有大修士存在。”俞寒道。
两人说着又探讨起了天下传闻异士,一直等俞寒说到第二件让她大吃一惊的事,这事自然便是汪琴与白长老的纠葛。
程静对此事最为惊讶:“什么!这汪琴的道侣是白菡萏?便是和钱满山结为道侣的白长老吗?”
俞寒点了点头,程静却兀自不信,反复询问其中细节,俞寒根本不知道多少,只将自己所见所闻详细说来。
程静再反复听了俞寒所讲之后,说道:“此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辞,还得多加严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俞寒对此不敢苟同,两人一路说到月上中天,终于发现时候不早了。
程静看了一眼屋内情形,这屋子虽是茅草屋,里面装饰却当真精美,朝俞寒道:“今晚先休息吧,等明天找到了汪琴,我再详细向他追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