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夷起身向儒圣三拜九叩,“弟子李夷见过先生,李夷愿常伴先生膝下修行。”
儒圣看出了李夷心中的疑问,随即笑道:“儒圣也是人,既然是人自然要争一争的,你今后身为我座下的弟子,也要有一颗大争之心,不争朝夕,只争自己心中的道。”
李夷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从此刻起,佛门再无燃灯圣僧,只是世间多了一个儒家李夷。
儒圣带着李夷走出木屋,走在土路上,一手抚在李夷的后颈,一手置于腹前,两人径直来到田里,看着那个中年汉子在田垄中挥汗如雨。
昭昭烈日悬于头顶,汉子没有注意自家孩子和夫子站在不远处的土路旁,他的眼中只有小小的一方田地,弯曲的脊背扛着一家人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汗珠流入眼睛,汉子抓起身上麻衣的一角草草的擦拭了一下面庞。
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夫子和儿子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中年汉子憨笑了两声,熟练的踩着田垄中的空隙走到两人面前,“先生,晚上来我家,今年老天爷开心,一直风调雨顺,晚上我让那口子去村口打两壶酒,再把家里的那一块肉脯炒了,晚上我跟老先生喝点。”
儒圣看着眼前的憨厚汉子露出一份笑容,揉了揉李夷的脑袋,“好,晚上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今日私塾放假,我来跟你学学务农。”
儒圣说着便把自己的袖口挽上,李夷虽然有些疑惑,可也学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口。
“哎,那怎么行,先生的手是用来写字的,哪能干得了这般粗活,再说这日头正盛,你带着李夷回家下棋吧,我今日也争取早点回去。”汉子依旧笑着说道。
儒圣没有理会中年汉子的劝说,自顾自的挑着空隙下脚走到田里,捡起横在地里的锄头,俯身抡起锄头开始除草,汉子和李夷站在路旁看着这位不像读书人的教书先生,不禁有些惊愕,儒圣这两下子还真像是常年务农的人。
李姓汉子抓了抓后脑勺,一把拍在李夷的后脑勺上,“还不去跟着先生学?”
日光曝晒在田垄,不出半晌时间,儒圣的一袭长衫便被汗水打湿,裤脚和一双泛白的褐色布鞋上面沾染着泥土,中年汉子刚开始还有些扭捏作态,可见到夫子熟练的手法后暗自心中咂舌,李夷也对这位老师有些疑惑,身为世间最厉害的几人,此时却干农活干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