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又回身吆喝围观的人,吼道:“都散了吧!都散了吧!马车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看得出他在这个镇子是有威望的,围观的人都纷纷散去。而我见那老头如此行为,也不好再埋怨什么,就让马车跟着老头指引,前往他说的那个馆驿。
老头说的馆驿就在远离主街其他屋舍独有的一幢二层小楼,砖石结构的房屋,比起那些夯土砌的房屋,显得还是挺气派的。
我们一行五人下了车,见老头招呼馆驿里的伙计出来,迎候我们进去。老头还左顾右盼了一下,有些拘谨的问我说:“客人,那位刚才赶车的伙计呢?不进来一起安排一下?”
那个赶车马夫是惠舍虚化出的形象,我们下车时已被惠舍解除了,我只好含糊应付道:“那位伙计只是我们雇来赶马的,见我们有落脚地就自去忙着了。不必管他。”
我说话含糊,老头听的也是懵懂,只得先将我们接进去。
这家馆驿里面大厅的空间不大,只陈列着四五张桌椅,偌大的空间几乎都给了一楼二楼的客房,可见这里主要以住宿为主。
馆驿一般有驿丞管理,属于是官府所辖,一般不会接待过往客商。但眼下这个馆驿好像是被荒废,桌椅显旧,客房门也是破败不堪,好像是被这镇子的人接手,但并不好打理。
“嘿嘿嘿,”老头冲我们歉意的笑笑说:“不好意思各位,俺们这儿许久没来人了,就是这环境,不过客人不要嫌弃,被褥铺盖保管全新,饭菜也好供应,列位不嫌弃就住下?”
我本是只打算吃个饭,但是经过一番折腾下来,天色也不早,是该考虑住宿问题。这里虽然略显破旧,但也齐整,也算是个休息的地方。
“好吧,那给我们准备两间房吧,要大间。”我对老头说。
“这个,”老头很是为难的说,“客人莫怪,这里原先是馆驿,只配有单人间。不过价钱很实惠,总共绝对不比住大间贵,而且住着也舒适。”
我倒是不在乎钱,想着单间就单间吧,也好久没尝试一个人独处的感觉了。我把这里的情况和大伙说了下,几人倒没啥意见。
老头见我们同意住下,眼睛顿时来了精神,忙招呼伙计抹擦桌椅,让我们坐下。老头这才向我们告辞,说:“各位客人就好好在这住着,吃好睡好,这里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老头说着就退出了馆驿,而那伙计见我们都坐定也说着去准备吃的,自己也退下了。这时整个大堂就剩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前。
约等了一刻时间,始终没有饭菜上来,我们几人都等着无聊了。
“什么时候上菜啊?”大个子嘟囔道。
就在这时,就听“噗”的一声,虹云在我们身后现身,看来已到了临近晚上的时候。
见到虹云现身,我不由打趣说:“虹云姑娘即使不能见阳光,白天在盼木里也应下话呗,这一天不见好生想念啊!”
虹云闻言微微蹙下眉,淡然应道:“小女子灵力不足,白天只能寄居盼木中休眠,尚不能达到在里面自由与外面对话的地步。”
我听出虹云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带刺的感觉,颜面不免有些尴尬。
安晓怡在对面则瞪我说:“瞧你刚才说话的轻佻样子,忘了虹云妹妹最讨厌轻浮的男人?快道歉!”
我忙应道:“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开个玩笑,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姑娘不要介意。我道歉道歉……”
我这样一番诚恳言辞,而虹云也并未真的介怀,气氛又显得融洽了许多。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虹云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一路她都在盼木睡觉,所以不知道我们身在何处,所以发问。
还未等我回答,虹云突然面色僵住,木然的问我说:“你们为什么在死人窝里?”
“死人窝”,顾名思义是埋葬死人的地方,比如坟茔地、乱葬岗这些叫人毛发根直竖的地方。
“什么……死人窝?”我听着虹云的话,脑子如同炸雷一般轰鸣,当即在场的人也面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