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理智将李相夷拉回现实,“师姐莫要同我开玩笑了。”
刚刚是他过度关心失去了冷静,从而影响了判断力和心态,一时间忘了,戚颜从来都不是会任人欺负的性子。
若她的夫君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无需等谁为她撑腰,她自己便会先了结了他。
戚颜微微一笑,红唇似娇花般绽放,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呀,被你发现了。”
李相夷如年少时闹脾气般负气,别过头去。
她还是这样,明明已有了家室,却还能轻易对他说出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又冒出了头。
戚颜勾勾他的手指,轻声问:“生气了?”
“相夷怎敢跟师姐置气。”
李相夷摆出一副疏离的模样。
与戚颜说服父母让她闯荡江湖后找到他时的态度如出一辙。
原来他那时便误会了。
戚颜不再逗他,正了神色,解释:“相夷,虽不知你是如何误会的,但我至今并未婚配。”
李相夷震惊地转过头来。
“误会?”
怎会是一场误会?
“当然是误会,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夫君!是谁在你面前诋毁我?”
“我们下山分别一年后重逢在屋顶喝酒畅谈那一次,后来起了些争执,我负气离去,当时我并未走远,你和师兄的话我都听见了。
师兄说你快成婚了,还说,你喜欢文弱的书生......
后来,我去找过你,见到了你和那位书生在一起。”
戚颜很努力地回忆他说的场景,时隔多年,记忆已模糊了,但她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书生,要嫁给书生这种话。
“我若是成婚,怎会不邀请你和师父师娘,你就不会再找我确认一下?”
“我当时气你明明不喜欢我,却还哄骗我说要与我一同闯荡江湖,一时置气,再后来,我听师兄说你已成婚,婚礼办得低调,便不想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李相夷后来还是没忍住去找过戚颜。
戚颜是戚家独女,定是要招郎入赘的,婚礼办得低调也能理解,可她连师父师娘都未邀请,担心戚颜会有什么苦衷,他便又去了戚府。
可他没有找到她,只听戚府下人说,主家不在府中,都出去商游了,他问管家,他们夫妻感情可好,管家回“伉俪情深”。
如此,他便放心了,也死了心。
戚颜听李相夷说完,只觉荒唐。
“单孤刀是骗你的,管家说伉俪情深的,应是我爹娘。”
因单孤刀横插一脚,她以为李相夷另有新欢,而李相夷以为她已为人妇,硬生生错过了好些年。
李相夷难以置信。
“师兄为何要拿你的婚事骗我?”
“他骗你的事何止这一件!你可知,他利用你对他的感情,以假死挑起四顾门与金鸳盟的斗争,差点害死了你,还差点杀了师父!”
李相夷如遭雷击,脑中嗡嗡作响,呆滞地看着戚颜,无法接受她所说的一切。
好半晌,他才找回声音,“师父、师父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