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地替李相夷擦去泪水。

  孩子也踢了踢她的肚子，似是在安慰爹爹不要哭。

  “你看，孩子都要取笑你了。”

  “我就是心疼夫人。”李相夷亲了亲戚颜的脸，满脸柔和。

  下一秒立刻板起脸教训肚子里的孩子，“老实点，莫要让你娘受苦，否则等你出来，有你好看的！”

  似是爹爹的威慑有了作用，孩子踢了两下便安分了。

  戚颜护着肚子，“你吓他作甚。”

  李相夷露出委屈的神情，“你现在就这么护着他了，还为了他凶我，等他出生了，这个家还有我的地位吗？”

  戚颜疑惑：“我何曾凶你了？”

  “有，你刚刚就凶我了。”

  “让你别吓他就是凶你了？”

  “你哪里是叫我别吓他，你是说他才是你最爱的宝贝，我只能上一旁自个儿待着去。”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戚颜竟不知李相夷何时学会颠倒是非了。

  “夫人又凶我！”

  李相夷的一双眸子还含着泪花，瞧着好不可怜。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跟你保证，孩子出生后你在我心里还是第一位，成吗？”

  “真的？”

  “真的！”

  李相夷瞬间展开笑颜，小心细致地避开了她的肚子，抱着她埋进她柔软的怀里蹭蹭。

  戚颜无奈，这人越活越像个半大的孩子，还要她一个孕妇来哄。

  真不知若是江湖上的人知道天下第一的李相夷私下是如此赖皮的性子，会是何等神情。

  ——

  孕晚期，戚颜肚子大了行动愈发不便，不宜再住在木楼中四处奔波，他们便回了戚府，由府里有经验的婆子仔细照看着。

  “小姐这肚子瞧着比寻常妊妇的肚子要大些，莫不是怀了双胎？”

  府里的婆子是自小在戚母身边照顾的乳母，做过稳婆，戚母孕期也是由她照看的，经验丰富。

  听她这么说，戚颜也感觉很有可能。

  不过这怀孕之人肚子多大也不一定的，因人而异，也可能是孩子的个头比较大，才会显得她这肚子比别人要大一些。

  “王妈妈，你去请个有经验的医师来替我诊诊脉，若真是双胎，要早些做准备。”

  “哎好，奴婢这就去。”

  双胎的生产风险比单胎风险要大，戚颜孕期虽没受什么苦，难保生产的时候也会如此顺利，王妈妈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提醒戚颜注意。

  见过医师以后，戚颜心里有了底，交代了许多事下去。

  李相夷今日不在府中。

  他们刚回来没几天，见戚颜有人寸步不离照看着，掌事的便把他请了去，说要拓展一下酒楼产业，找他去商议一下，他好不容易才打发了掌事和那群掌柜。

  回到府中，天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