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常坤怔,遽言曰:“母,彼别墅王氏馈叶辰,非我之馈也。”
郭老太不耐,直露其词曰:“叶辰既入赘吾家,王氏所赐,自属我家。我为一家之主,岂宜居他人之墅耶?”
旁之叶辰微哂,默知族聚无益。
原来老太欲得其别墅。
郭常坤益急,汗下如雨,结舌难言,回顾叶辰,目光求助。
郭常乾得意洋洋曰:“常坤,尔为叶辰岳丈,若其不听尔言,家中威信何在?”
“然!”郭老太满意颔首,贪婪之色溢于言表,思居汤臣一品大别墅,心中激动难抑。
郭初然忍不住,冷言曰:“祖母,别墅非吾家物,当问叶辰之意。若叶辰不肯,谁亦无权索要!”
郭老太皱眉,心不喜,顾初然曰:“多言!”
“咄!”郭老太冷视叶辰,断然曰:“此墅王氏所送,尔一上门女婿,安有享乐之资?来日诣公司财务领十万钱,即为献墅之酬。”
言出法随,不容辩驳。
郭常乾曰:“叶辰,十万钱已厚,尔庸才,恐未见如此之多矣。”
叶辰缓缓抬头,鼻孔冷笑,言声铿锵:“十万钱,欲换汤臣一品亿三千万之价?郭老太太,无耻之尤!”
语惊四座,人群震骇,大厅寂然。
众目共瞩叶辰。
惊异、震撼、不可思议——诸情快闪。
郭初然目瞪口呆。
未料叶辰竟能硬气如此!
郭老太怒极,拍案而起:“逆子!竟敢犯上!来人,逐此废才出门!”
“目无尊卑!嚣张至极!”郭海龙斥道:“阿婆,宜动用家法。一上门女婿,胆敢嚣张,不可忍!”
郭常坤视叶辰,哑口无言。
“尊卑?”叶辰鼻中一笑,冷言曰:“尊卑之分,敬值尊敬之人!尔等除岳父郭常坤,孰值我敬?”
贪婪已久,不忍再忍!
郭老太,常坤之母,呼来喝去,轻视次子。
郭常乾,常坤之兄,素不看重,且欲夺其所有。
至于此上门女婿,更被视若无物。
但凭常坤念及亲情,不忍割舍。
初然亦受欺凌,帝豪集团合作身份,家族觊觎不已。
整个郭氏欺压他们一家。
任意欺凌!
叶辰忍念夫妻之情,家族无耻至此,今决裂矣。
“叶辰,尔敢如此对阿婆言!”郭海龙怒喝,“今日必教训尔!”
“凭尔?”叶辰嗤笑,轻蔑曰:“郭海龙,我眼中尔不过可怜虫,卑微如蝼蚁。”
“放肆!”郭老太立起,厉喝:“叶辰,跪地磕头道歉,双手奉上别墅,恕尔今次之罪。否则令初然离婚,逐尔出家,街头流浪,生不如死!”
低首之郭初然突抬头,毅然立于叶辰前,言曰:“我不同意!以尔为阿婆?以尔为一家之主?尔等欺父,凌叶辰,尚有自家人之情乎?”
“我永不与叶辰离!”
“尔……”郭老太气得几欲背过气,指初然鼻责常坤曰:“养得好女,竟外向矣!令其亦跪!”
郭常坤缓抬头,直视郭老太。
平昔畏缩之态一扫而光,此时常坤面色,亦显不满。
郭常乾愣,平时窝囊之二弟,家中妻管严,阿婆面前不敢一言,今竟敢藐视阿婆?
他厉喝道:“二弟,速令女婿跪,息阿婆怒!”
平时最怯之郭常坤,此时却色青,开口曰:“哥,别墅人赠叶辰,彼欲如何,乃其自有之事。吾女嫁谁,尔更无权置喙!此别墅价逾全家资产,尔等何以据为己有?”
“尔……不孝子!!”郭老太气得发抖,抓起案上盖碗茶杯,砸向郭常坤。
郭常坤不闪不避,茶杯击中头部,淤青一片。
茶水顺面流下,茶叶渣满身。
他纹丝不动。
“爸!”郭初然心痛叫,眼眶顿红。
自己受辱可忍,父亲受辱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