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温暖的午后,叶辰正忙碌于厨房之中,锅铲与炒锅的交响曲此起彼伏。此刻,吴东海与吴鑫父子俩也已离开宋家,驱车前往天香府。车轮滚滚,带起一路尘埃,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晚宴将是一场风云际会。
今晚,吴东海将在天香府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了金陵地区众多显赫的人物。这场宴会的目的双重,既是为寻找小儿子吴奇失踪事件的线索,也是希望借此机会让吴家在金陵这片土地上扎根。
虽然吴家被誉为江南第一家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整个江南都拥有无上的权力。吴家的根基深植于苏杭,那片土地上,吴家的影响力几乎无人能敌。然而,金陵是宋家的天下,吴家在此地的影响力远远不及宋家。
过去,江南的各大家族都各自为政,彼此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和尊重,无人越雷池一步。吴东海本无意深入金陵,但一切因大儿子吴鑫与宋家宋婉婷的婚事而改变。为了吴鑫的未来,吴东海决定先向金陵的家族们打个招呼,为儿子在金陵铺平道路。
随着夕阳西下,天香府内灯火通明,笑语盈盈。空气中弥漫着精致的佳肴香味,每一道菜肴都是精心准备,色香味俱佳,让人垂涎三尺。宾客们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被吴家展现出来的诚意所打动。通过这样的聚会,吴家不仅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也为吴鑫在金陵的未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这个晚宴,不仅是一场饕餮盛宴,更是一个权力的游戏,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编织着自己的网。而对于吴家而言,这只是开始,他们知道,想要在金陵真正立足,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智慧。
吴鑫的心境如同这秋日的阴霾,阴沉而烦躁。他记得,那天在宋家宽敞的客厅里,父亲与宋老爷子提起联姻之事,宋老爷子那断然的拒绝,仿佛是一股冷风,让他感到一阵寒意和失落。
更令他心烦的是宋婉婷的态度。自从他们父子住进宋家以来,宋婉婷每天清晨便匆匆出门,连早餐也未曾共进。她的身影总是那么匆忙,仿佛有意回避与他的任何交集。
记忆中的宋婉婷,总会在家中享用早餐后,才缓缓出门;晚上则早早回家,陪伴老爷子享受温馨的晚餐时光。然而如今,她连早饭也不再吃,清晨一离开房间就驾车而去,直到深夜才归来,而且回房后就再无声息,几乎没有给吴鑫留下任何交流的机会。
吴鑫感到一种被轻视的痛苦。他难以理解,为何宋婉婷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对这场联姻毫无兴趣?她究竟有何资格如此对待自己?
车程中,吴东海察觉儿子情绪低落,轻声安慰道:“对于宋婉婷这样的女子,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心思。毕竟,像她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在整个江南也是凤毛麟角。”
吴鑫愤懑地摔下茶杯,声音里满是不满:“爸,整个江南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出色的青年了吧?我既然看中了她,她为何还如此矜持?”
吴东海轻轻摆了摆手,语调平和却透着深意:“你不明白,大家族的小姐,总是比少爷们更受青睐。”
言毕,他继续解释:“像是宋婉婷这样的女子,即便是燕京那几个一流、顶尖的家族,也都渴望将她迎为自家媳妇。她不仅容貌出众、能力非凡,而且家族实力雄厚,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极为得体。娶她进门不仅能增添家族光彩,还能在家族中扮演重要角色,甚至带来丰厚的嫁妆。”
“然而,如果你想要娶一位来自燕京一流或顶尖家族的小姐,那几乎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他们很难对你产生兴趣,这是因为他们在审视你时,不仅仅是看你个人,而是评估整个吴家的实力。”
“用一个浅显的比喻来说,在上层社会里,如果一个女性的综合实力达到70分,她就能嫁给一个综合实力80分的男人;但一个男性即便实力达到了70分,也很难找到同为70分的女性伴侣。”
吴鑫有些气不过,脱口而出:“那您的意思,我找宋婉婷还是我高攀了?”
吴东海淡然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虽然说实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本质上跟这个差不多,宋婉婷一定能找到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但你,很难找到比宋婉婷更有魅力的女人。”
吴鑫愣了愣,一开始心中还存着几分不服,细细思量,却又觉得父亲的话颇有道理。
宋婉婷,的确是他遇到过的、各方面素质最高的女人了。
至于燕京那些豪门千金,或许家世更为显赫,却难有宋婉婷的风采与气质。
即便她们能够看上自己,她们背后的家族未必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吴东海这时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家里跟我说,你弟弟的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了?”吴鑫急忙问道:“情况又恶化了?”
吴东海的声音带着疲惫与无奈,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沉重:“那倒是没有。还是跟之前一样,每隔一个小时就必须吃一次,但是你弟弟自己的情绪有点崩溃。”他的叹息如同冬日里寒冷的风,透过电话线传来,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之前是发作的时候,不让他吃、他就要自杀,现在是让他吃,他吃完、恢复意识之后,自己想自杀,觉得这么活着太痛苦了。”
吴鑫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要是让我抓住那个害了我弟弟的人,我非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锋利而直接。
吴鑫的真实想法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并不是为弟弟复仇,也不是寻求治愈之道,而是迫切希望得到宋婉婷的芳心。至于弟弟吴奇的状况,他并不真正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弟弟的现状反而成了自己未来的助力——少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这种冷酷的想法,与他表面的愤怒和绝望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不禁对他的真实面目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吴奇的面容在昏暗的病房灯光下显得异常憔悴,那原本英挺的鼻梁下,现在只能隐约听到他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这声音,仿佛是冬日里枯枝上挂着的最后一片叶子,在寒风中挣扎着不愿离去。
若这病无药可治,那么他这一生,便注定与家族企业无缘,终将被家族如同尘封的旧物一般,锁在那深宅大院之中,任由岁月慢慢消磨他的生命之光。
如此一来,我便有了独揽吴家产业的可能。
在这沉重的氛围中,吴东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你弟的事情,就交由我来操心吧。至于你,应将全部心力放在追求宋婉婷身上,必须确保能赢得她的芳心,明白吗?”
我急忙点头如捣蒜:“父亲,孩儿明白!”
吴东海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又道:“今日,我在天香府安排了一次聚会,邀请的皆是金陵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王、秦、刘、赵以及孔家的掌门人,他们各自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深厚的底蕴。”
“此外,天香府的主人洪五也会出席,他在金陵的地下世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他的身份并不光鲜,但他的耳目众多,几乎没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你今天务必要把握好机会,与他们建立深厚的关系,这对于你未来追求宋婉婷吴,定会大鑫有站裨在益。”窗前,目光透过玻璃注视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对王家、秦家的了如指掌,而对刘家、赵家、孔家则充满好奇。他转过身来,问道:“爸,除了王家、秦家,刘家、赵家、孔家又是怎样的家族?”
吴东海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道:“赵家、孔家不过是从事房地产的普通家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说到刘家,那可就有些意思了。他们主要经营的是金融公司,而且涉及的都是些违规的套路贷,属于高利贷的一种。这两年才崭露头角,手下还养着一大批专门负责催收讨债的打手。”
吴鑫感到一阵惊讶,眉头紧皱地问:“那样的话,他和洪五岂不是很相似?”
“性质上是相似的。”吴东海点头确认,继续解释,“但实力上,洪五要强大许多。在金陵,洪五的影响力和人手远超刘广,这也是为什么刘广虽然恨洪五入骨,却也不敢轻易对他怎么样的原因。”
“刘广竟然恨洪五?”吴鑫更加惊讶,追问道:“他们之间存在矛盾吗?”
在昏黄的灯光下,吴东海的脸庞显得愈发深邃。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道来:“刘广的儿子,刘铭啊,那孩子之前与洪五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哦?到底怎么回事?”声音里透着不解和好奇。
“哼,说来也是令人啼笑皆非,洪五竟然用刀,在刘铭的额头上刻下了‘穷吊’二字。”吴东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什么?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震惊的声音响起。
吴东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确实如此,刘广家从此对洪五怀恨在心,夜不能寐想要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对方忍不住问:“既然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为何还邀请刘广参加宴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