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么一瞧，却发现他原本那种病态的苍白脸色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他气色极好，精气神十足，比当初第一次见面还要俊美三分。

甚至她还注意到，有不少准备离婚的少妇，都在偷偷打量着他。

这不禁让杨惜玉怒气横生，下意识的想着，这是我的丈夫，你们看什么看，还要不要脸了？

然而下一刻她陡然清醒，今天她是和顾尘来签字离婚的，拿了离婚证之后，只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尽管杨惜玉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不要后悔，不要后悔。

然而当她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心头翻涌得最多的还是后悔二字。

“有事吗？”见她迟迟不吭声，顾尘又淡漠的问了一声。

杨惜玉回过神，带着一丝讽刺说道：“你今天的气色非常好，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顾尘道：“对。”

杨惜玉咬了咬唇，愤懑道：“和我离婚，你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顾尘道：“真的很开心。”

杨惜玉：“……”

顾尘道：“还有事吗？”

杨惜玉看着顾尘的眼睛，“有。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顾尘道：“你说。”

杨惜玉咬牙切齿的问：“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已经是海城顾爷了吧？虽然你当时行动不便，可凭借你手中财富，加上你这张帅气的脸，依旧有大把的女人愿意扑上来。甚至那些在海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要你开口，他们也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可你为什么会选我？”

顾尘沉默了一会儿。

念及今日之后，不会再和她见面，那就趁现在把话说清楚。

顾尘耐着性子说道：“一来老爷子对我有大恩，他想撮合你和我。二来当初的你，不是如今这般模样。有一点你说得很对，当初有好几个大佬给我介绍他们的女儿或者侄女，但我想过点安稳日子，不想和道上的人牵扯太深。又想着杨家足够平凡，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却不料是自己想差了。”

杨惜玉幽怨的看着他：“你没理解我的意思，那我说得明白一点。当初你娶我，是因为真的喜欢我吗？”

顾尘微微皱眉：“我们早已经结束了，这个问题没有丝毫意义。”

杨惜玉激动的道：“我想知道答案！”

“……”顾尘认真的想了想。

当初为什么会和她结婚？

这个问题，早几天林书月和唐璐瑶才问过，他有明确的答案。

因为那时候他身受重伤，心灰意冷，觉得报仇无望，想起母亲的遗愿，要他娶妻生子，过过安稳日子。

再加上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老爷子大力撮合，而杨惜玉长得漂亮，看着也顺眼，他也就结了这个婚。

但杨惜玉要问，有没有喜欢过她？

这真是让顾尘犯了难。

有，还是没有？

估计多多少少有一点吧？

从他的迟疑之中，杨惜玉已经得到了答案，脸色转冷：“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只是年龄到了，爷爷又一直在撮合，你也就娶了我。”

顾尘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杨惜玉呵呵一声冷笑：“你说得好轻巧啊。明明是你对我无情，却还要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模样。顾尘，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