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泥便是迈步上前,眸光平静,显然不止一次来过此地。
倒是一旁的赵敏,她心性深邃,智谋超群,却是不信两人先前的辩驳,也是迈步跟随而上,听潮亭这武道圣地她早有闻名,自是愿意观摩一番。
踏入听潮亭,王也坐在一侧,随手招来一本书卷,眸光瞥向赵敏,声音平静。
“说吧,擅闯北凉王府,意在何为?”
听得质询之声,赵敏不由心中微凝,不过却是不愿先行服软,反而反问出声。
“我创北凉王府自然有着我的依仗,倒是你,我可不曾听闻北凉王,曾招过女婿,既是询问,自当公开公明,何必故作姿态?”
闻言,一旁的姜泥不由字音微冷。
“这里是北凉王府,擅闯此地之人的下场,我想你不会愿意知晓,所以趁周遭侍卫尚未来临,最好从实交代。”
显然,姜泥很是看不惯对方这强势的样子,打算出言威慑一番。
不过赵敏又岂是寻常人物,自然不会被一言半句吓到,她恍若未听,直接坐在一旁,与王也相对而坐,无疑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见得此幕,姜泥不由面色微寒,小手攥紧,她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在北凉王府这般嚣张。
若是让赵敏知晓她心中所想,定会来上一句:“现在你就见到了!”
不过倒是一旁的王也面色平静,他一手抚平手中书卷,平静出言。
“你一路所来行为大胆,看方向当时从正门高墙越过,不可谓不大胆,这也更说明你的依仗非比寻常,所以杀手、细作、斥候之说倒是可以摘除。”
听得对方言语,赵敏勾起嘴角,似是来了兴趣,下一刻竟是从大腿抽出一柄匕首,直直地抵王也眉心,距离仅有三寸。
“这可未必,毕竟我也可能是杀手说不定。”
她好戏谑一般,把玩手中匕首,似是在以此推翻王也的推论。
“不会,你的武功太弱,也就轻功与敛息之法有些门道,但细作、斥候却是谨小慎微之人但当,你行为如此担当,无外乎两种。”
王也平静抬头,看向对方,她手中的小刀对他无有丝毫威胁,甚至以他现在的体魄,怕是连发丝都未必能斩断。
“哪两种?”
赵敏满不在意,心中却是有些凝重,此人心思之深,让她不由郑重。
“其一,你自认依仗之物,远超北凉王府,甚至北凉,所以行事横行无忌,于天下只见能够有如此秉性之人,皆是诸国权贵,甚至王室帝胄。”
最后一句话说出,赵敏的面色已然在无散漫之意,手中的匕首也是微微捏紧。
“看样子,是我猜对了。”
王也见状嘴角含笑,随即再度出声:“即是如此,那以此推论,北凉之地,可谓极凶,等闲之人绝不敢入,除非你身负皇命,甚至早已与北凉王互有传讯,这才如此敢横行无忌,自认就不会有人加害于你。”
“加之如今北凉之地,为诸国虎视眈眈,敢在此时机与北凉互通之国,必然与之毗邻,而与北凉接壤之国,无外乎北莽、蒙古、北宋三者,北莽与北凉有着巨大仇恨,自可排除,北宋之地,尚且稳固,在位之人暂无危机在身,亦无征伐之念……”
“所以,你当是蒙古之人,且身负皇命,有如此年纪、心性……”
话至此刻,赵敏全然无有先前松散随意之态,面色凝重至极,一双眸子盯在王也身上,声音凝重。
“你……究竟是谁?外界传言的北凉世子,绝不可能有你这般心思、谋略!”
“我从未说过我是北凉世子……”
王也拿起一旁早已散热的凉茶,轻抿一口,平静自若。
“武当,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