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对方反问，一双澄澈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看着王也，瞳孔倒映其影。

  芦苇荡一战，韩貂寺死，武帝城一战，王仙芝败，后寒陵关，拓跋菩萨，谢观应接踵身死。

  她的仇敌，如今仅有王仙芝一人还仍存，但正因如此，此刻的南宫仆射，却是心中浮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修武便是为了报仇，如今仇敌已死其三，剩下的一个，也自此下落不明，这段时日以来，她的心境有些不稳，辗转思绪之见，总有一道身影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是王也。

  她自认武道之心坚韧，曾欲要书写静心咒摒弃杂念，但在写了十数个字后，王爷的名字就出现了五次，她这才知晓，如今的王也怕是已然成了她的心魔。

  她不知为何，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寒陵关外，其人碾碎拓跋菩萨，震杀谢观应的身影，那一刻似彻彻底底的烙印在了她的心海之中，铭心刻骨。

  她隐隐知晓这这份心魔的缘由所在，自当初其人为她演练十九停时便展露声息，只不过皆被她压了下来，或者说她不愿斩灭，以至于直至今日，牵扯愈发深邃，已然缚之不开。

  “突破陆地神仙。”

  王也并未隐藏，事实上也无需隐藏，他如今的实力、境界在众人眼中不是秘密。

  “我也去。”

  南宫仆射不假思索。

  旋即似是补充一般，再度言明。

  “我的十九停即将推演完毕，你说过还有后续之法……”

  王也道：“我可现在为你演练。”

  南宫仆射：“我心境不稳，此刻演练无法尽数记忆……”

  好，这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出去了。

  对方一脸清冷沉稳的样子，哪里有心境不稳的样子？

  王也瞥向南宫仆射，眸中思索，如今的南宫仆射，已然成功将自身十九停，推演到十六停的层次，每近一分，实力的提升都尤为巨大，如今的她最强一刀，足可对陆地神仙造成一定危险。

  而且他有感觉，纵是自己舍了对方，对方也会在他身后跟着，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对方跟在身侧。

  “好吧，那你我便一起，第二个条件：此次外出，一切听我。”

  王也允了对方的要求，同时将早在最初之时，对方答应的三个要求，提出了第二个。

  闻言，南宫仆射自是不会拒绝，毕竟哪怕对方不说这第二个条件，她也会遵循对方。

  见对方如此，王也这才点了点头，当即两人便是打算就此迈步之时，陡然间，王也似是察觉到什么，眸光看向北凉天外。

  只见一道耀眼的长虹，夹杂极为澄澈而纯粹的剑意，自苍穹而落。

  一袭白衣御剑而来，其人头戴面具，周身之上，散发着一抹属于剑修的孤傲、清冷之意，若天上孤月，皎皎芜杂。

  一瞬间，对方似乎也是注意到了王也的目光，脚下长剑落入手中，同时一步跨出，似移形换影，径直来到王也与南宫仆射的身前。

  同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递而出，夹杂无垠剑道之意，其目露锋芒，看向王也。

  “雪月城，李寒衣，前来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