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整整五天夜以继日地忙碌,秀英一大家子人终于成功将所有麦子收割完毕并完成打麦工作。老天爷也很赏脸,这些天都没有下雨。完成这些后,家中排行最小的儿子自告奋勇承担起运送麦子去县城售卖的任务。
到达县城后,小儿子马不停蹄地前往集市寻找买家,并顺利卖出了所有麦子。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小儿子却被一台 12 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吸引住了目光。尽管这台电视机售价高达四百元,但经不住诱惑的小儿子还是与卖家软磨硬泡许久,最终成功让对方同意便宜十块钱卖给自己。
买到心仪已久的电视机后,小儿子兴奋异常。他谨慎地找来一只巨大的背篓,小心翼翼地将电视机放入其中。付过钱后,又详细询问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然后背起背篓踏上归途。一路上,小儿子因为担心颠簸会损坏电视机,甚至连马车都不敢乘坐,宁愿徒步走回家。就这样,从清晨一直走到日落西山,小儿子才艰难地回到家中。
当全家人看到小儿子带回了电视机时,无不大喜过望,纷纷簇拥过来观看。尤其是那个被称为“狗男人”的父亲,更是激动得双手颤抖不止。小儿子则迅速在客厅摆放好一个柜子,并仔细擦拭干净,接着才战战兢兢地将电视机放置于柜子上方。待一切准备就绪,小儿子轻手轻脚地接上电源,按下开关按钮。片刻之后,电视屏幕上开始闪烁着黑白相间的雪花点。
接着,只见那小儿子长满老茧的小手,轻轻地转动了几下调频道按钮。瞬间,一个又一个精彩纷呈的画面接连不断地出现在屏幕上。全家人都激动万分,紧紧围绕在电视机旁看得如痴如醉、兴致勃勃,甚至连一则普通的广告也令他们感到无比新奇和欣喜。
小儿子似乎对电影情有独钟,他特意找到了一个正在播放《阿诗玛》的电影频道。这部影片对于这家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村里曾经放过,但当时由于没能抢到好位置,他们只能远远地瞥见一些片段。如今终于可以在家中舒舒服服地观看完整版了!
于是,小儿子将音量调得高高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街坊四邻们便纷纷闻讯而来。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搬着小板凳挤进屋子里,想要一饱眼福。不一会儿功夫,原本宽敞的房间就被挤得水泄不通,座无虚席。
好在秀英家的堂屋足够大,可以容纳不少人。然而,后来的人们却发现已经没有座位可供他们坐下了。这些人只能无奈地站在屋外,急得抓耳挠腮,心里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而那个狗男人则沉浸在众人的奉承声中,得意洋洋,心情格外舒畅。
秀英见到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着,便不动声色地将小儿子带到一个僻静无人之处,神情严肃地质问道:“这台电视机究竟花费几何?莫非你将今日售卖小麦所得款项尽数用于购置此电视不成!”然而,小儿子脸上却洋溢着自豪之情,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母亲大人请放心,仅耗费 390 元而已,原本售价应为四百元,但经过我一番讨价还价,成功省下十元哩!”
秀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儿啊,你如此行事未免过于张扬,终有一日会因此遭受损失。你不妨试想一下,咱们与同村之人毗邻而居,日后每晚必定众人纷至沓来咱家观看电视节目。且人人皆贪恋不舍离去,届时你当如何应对?”小儿子对此毫不在意,随口应道:“最晚不过十点,我自会关闭电视歇息。况且,眼见咱家购入此物,他家想必亦会仿效购买。价格实惠,但凡稍勤快点的家庭均可承担得起。母亲您就是多虑了,再者说,难道您自身不喜观赏看么?”
秀英略微思考一番后,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她自己也是如此热爱观看呢!就在刚才,她仅仅观赏了片刻工夫便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被电视里呈现出的精彩情节深深吸引住了目光。那里面所展示的场景犹如另一个全然陌生的天地一般,充满着无尽的缤纷色彩与奇妙元素,让人感到既新鲜又有趣。
于是乎,秀英不再与小儿子纠缠不休,转身回到屋内继续兴致勃勃地欣赏起电视节目来。在此后的数日里,秀英家中一直颇为喧闹欢快。众人皆因不好意思白白享用她家的电视而纷纷主动前来相助。男人们会趁着白日闲暇之时帮忙翻动土地等农活;女人们则选择在夜晚边看电视边替秀英干点缝补衣物之类的细活。还有些实在无法出力帮忙之人,则会送上两枚鸡蛋、一块熏肉或是从山中捕获而来的野鸡和野兔等等作为谢礼。这段时间里,秀英家的饮食条件甚至比前些日子收割小麦时更为丰盛美味。
秀英满心欢喜地望着大家送来的各种各样物品,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中更是暗自窃喜不已。她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这些礼物让她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也让她在村里人面前,不禁有了炫耀的资本和自信。秀英甚至有一种感觉,她现在一家的地位,在整个村子里都是数一数二。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她只要出去,村里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热情又尊重的跟她打招呼,问一声好,每次秀英都会会以一个高傲的点头。
而买回电视机的小儿子则一天比一天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他心仪已久的姑娘。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始终未能如愿以偿的在来看电视的村民里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和想念,他决定再次前往心上人的家中碰碰运气。就这样,他连续几天都在她家附近转悠,期待能与她不期而遇。然后跟她说上几句话,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