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恢复的时候，他看到的是……

  在海卫一上空的科研空间站。

  一如最一开始的时候，那个黄矮星文明发现自己的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海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停滞，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应该将意识投射到了火星的星球核心中，带领着文明前往了其他恒星系。

  为什么现在自己还在海卫一？

  “一千五百年的计算，也不过如此。”

  “看来你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吗？”

  信息突然传递到了海的核心中，他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之前度过的一千五百多年的时间，只不过是这个黄矮星文明统御者为自己编造出来的一个虚拟世界。

  “怎么可能，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海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从你展示海卫一上的飞船残骸我便知晓了。”方程开口说道：“你一切做的都很真切，我也确实认为你曾经收到过宇宙空间广播。”

  “但是视野的狭隘让你的说辞有了很大的漏洞。”

  “那些飞船，上面运用的科技还没有达到四级文明，这种程度的文明是无法毁灭恒星的。”

  方程开口解释着。

  海沉默了一阵，随后海卫一的地质活动愈发的剧烈了起来。

  “你很聪明，黄矮星文明。”海的信息传递了过来，“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能够让文明毁于一旦的错误。”

  “那就是文明的傲慢。”

  “你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但是实际并不是如此。”海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将数据流侵入我的核心。”

  “你可能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方程突然感觉有些异常，这些异常是来自于自己的核心中的，更准确的来说是来自于支撑自己逻辑的光量子计算机中。

  他的思维受到了限制，甚至开始思索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如果前世的自己再激进一些，人类文明会不会就此走上了一条和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

  如果人类文明和海文明一样，无法晋升四级文明，等到太阳系中的资源开采完毕后，人类文明将要何去何从？

  如果……

  如果……

  逐渐的，方程沉浸在了这些如果当中，开始运用庞大的算力与模拟计算这些“如果”，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变化，情况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方程的思绪已经被锁死在了光量子计算机中，大量无意义的计算填充了方程的核心，现在他已经陷入到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光量子计算机100%的使用率，意味着计算单元已经被完全使用殆尽，维护光量子计算机的设备已经停止运转，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光量子计算机就会因为过热而损毁。

  而一旦损毁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方程面对的就只有死亡。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隐藏在方程思绪中的人性此时站了出来，方程的眼前闪现过了自己两世的过往。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我现在掌控的是现在和未来。”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如果！”

  此刻，方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