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沈小仪啊,这曲子当真好听,不愧是育阳侯府的女儿,多才多艺......”谢珝真没有半点违心地夸着。
沈小仪自诩皇帝真爱,眼里哪儿还有其他嫔妃,她是买通了御前行走的一个小宫人,才得了皇帝今日的行踪,故意等在这儿的。
她本以为,今日会是帝妃完美爱情的开始,却不曾想,皇帝身边竟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沈小仪气得想骂娘了,深深恨上了这两个没眼色来打搅自己与皇帝二人相会的家伙。
她带着些委屈地上前:“给陛下请安,请谢才人安,孟荣华安。”
“免礼。”皇帝不咸不淡地说,“怎么想起来到这儿吹奏?”
“妾今日晨起时,见院中有一株花叶凋零,便有些伤怀,想到这秋冬寒凉,也不知外头的百姓如何过活,便才着素衣竹簪,到这长青林中奏曲抒怀。”沈小仪知道自己没什么文才,便将上辈子从其他嫔妃那里听来的说辞拼拼凑凑地说了。
说完,她发现皇帝并没有如她愿地露出感动之色,反而......反而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这个念头叫沈小仪的心猛地咯噔了下。
便听皇帝道:“沈小仪还真是忧国忧民,既然如此,那便将你俸禄减半,减下来这些送去给户部安民用吧,如此,也不算辜负你一腔虔诚!”
他是皇帝,万民之父。
当着他的面说担心百姓秋冬不知道怎么过,不就是在指责他这个君父没当好吗?
谢珝真是知道皇帝为了这个国家操了多少心的,而且大盛国力极强,甚至有余力去照拂八成以上的孤儿,和矜寡的老人。
虽不说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但好歹哪怕平民也能每隔几月吃上一次肉食,秋冬之际哪怕流氓也能得件厚实衣服暖身,就算冷了病了,也有官府会将其收拢发放药材,给他们找工去做,这年月,真能把自己饿死冻死的,大多是那种懒到没救的人。
沈小仪如果只是穿着满身竹子,哪怕她到皇帝跟前跳大神,皇帝也只会说这女子可能脑子不太好,但她竟然蠢到为了显示自己简朴,指着皇帝说他政策不行不能安民,这可就......
谢珝真觉得沈小仪蠢则蠢矣,胆子还真是不一般地大。
皇帝发作完一通就拉着谢珝真走了,沈小仪委屈得快要哭了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跪在地上把脸憋得通红。
孟荣华撇撇嘴:“没那个眼力见儿就别瞎卖弄了,啧啧。”
“都是你们!你们是不是在陛下面前说我坏话了,都是你们!你们勾引陛下!”沈小仪突然不管不顾地扑过来。
挨了一次打,孟荣华机警许多,她尖叫一声连忙躲开:“沈小仪,你疯了?!”
而沈小仪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你们一定会倒霉的!一定会!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