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钱仙蕙略显残酷的描述,谢珝真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毛。
她怀头个孩子的时候,武威侯夫人也是大改往日的假佛模样,转而对谢珝真嘘寒问暖了起来,也以她身体底子弱为由,劝她进补,只可惜的是,谢母怕女儿将来在生养孩子时出问题,早在谢珝真出嫁之前,就不顾规矩地特意寻了女医、产婆来教导过谢珝真这方面的知识。
武威侯夫人的算计没能得逞,谢珝真哪怕受她多年磋磨,还是平平安安地生下个健康的男孩,自己也活蹦乱跳地,没半点身体虚弱,或者心理崩溃的迹象。
想到这个,谢珝真还挺感激武威侯夫人,若不是她们经年的锤炼,或许自己也没这么能豁得出去,不过眼下武威侯夫人因教子不严和武威侯全家一起闭门思过呢,等她出来了,非得继续好好感谢一回不可。
拉回跑偏的思绪,谢珝真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她故意感感叹了句:“如此惨事,也难为你记了这么久。”
钱仙蕙却神色淡淡,满不在乎:“哪家后院没几个这样死的人,我不过是......寻不到其他法子,才突然想起来这个。”
“你自己想起来的?”谢珝真突然打断了她。
“当然是......”钱仙蕙下意识地接话,而后愣住,她双眼越瞪越大,应该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谢珝真,“是有人故意提的!不是我......你去告诉陛下,不是我!!!”
她看上去像是想要扑过来,宫人们连忙将谢珝真护在了后头,钱仙蕙见状也顾不得她最在意的体面了,抓住一个宫女的裙角:“是白霜!是这个该死的贱婢故意说起胎儿进补过大会使女子难产的!你去告诉陛下!告诉陛下我是被人算计了!”
钱仙蕙现在的模样倒是有些她几次腹诽过的“疯婆子”的样子了,只是她现在已经全盘崩溃,只一声声要求对面的人去向皇帝诉说她自己的冤枉。
她冤枉吗?
谢珝真不这么认为,她挑挑眉:“钱氏,还是那句话,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你自己没那个害人的心,又怎么就会只听旁人一说,就决定照着那话来害我呢?”
“是她设计我!是她引诱的我,而且你不是没事吗!”钱仙蕙崩溃地大喊道,喊完这一句,她看着谢珝真冷漠的神情,终于逐渐明白过来。
她自己觉得自己冤枉又能如何呢?
她已经不再是有品级在身的宫妃,而是被皇帝,被家族所厌弃的罪人。
而谢珝真不管有没有受到伤害,自己出手害她的举动已经让两人结了仇。
“杀人未遂就不算犯罪?”谢珝真冷哼,“真是可笑,我逃得一命,是因为我聪明,而你,太蠢!”
“好好儿在这儿待着吧,对了,陛下只是将你废弃而已,并没有想取你性命,不过你们钱家不愧是百年世家,除了那张没什么用的脸面,其他竟是一概不要,擅自带着毒物入宫,逼废妃自尽,啧啧啧,当真是蠢得与你如出一辙,不愧是一家子,一模一样地......”
谢珝真最后点评道:“冷血狂妄。”
说完,她便带上宫人转身想要离开。
钱氏事发时候,伺候她的宫人都被尚宫局提走审问了,而谢珝真没有宫权,不知道那边究竟有没有查出白霜的异常,但这一整夜过去,白霜或许已经被妥当地处置了。
想到此处吗,谢珝真难免有些头疼,她只剩下三个存档位了,上一次存档还是在花式试探许小仪的时候,她不觉得一个钱氏值得自己回溯那么长的时间,可又有些担心会错过白霜这个揪出幕后之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