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温宝林捧着茶,只轻轻嗅着茶香,并不饮用,她又开口道:“妾前些日子家里头来了信,说是灵州战事已经了结,那外邦人被我军大败于州府之外......”
“哦?”谢珝真心念一动,也不知君家长兄境况如何,活着回来没有。
温宝林不知她心中所思,只是知道谢珝真家里没什么门路打探这些消息,才有心以此事回报她今日对自己的点拨之情:“新上位的那个丹珠王亲自捧着金印,肉袒负荆,于灵州城外请罪献降,说是愿世代为大盛之臣,为陛下牧马放羊,而后又送了他的幼子幼女跟随大军一起还朝......”
“原来如此,丹珠王的王子王女,莫非正当婚龄?”谢珝真这段时间正在看大盛史书,大盛自立朝以来,代代都无公主和亲之事,从来是叫附属国送他们的王子王女来为质。
王子在受大盛教化之后,便送回去做他故乡的国王,而公主也有年纪大了被送回去的,但更多的是留在了大盛,或为宗室妻,又或入宫为妃。
温宝林点点头:“那位王子年纪小些,王女嘛,约莫是与妾一般大小,说来也是巧了,今年新罗又有贡女要上献的,眼下也已经在路上了,应该能与王女同时抵京,倒也算是有个伴儿。”
新罗献的贡女一贯都是要入皇帝后宫的,温宝林这稍微有些弯绕的话一说,谢珝真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丹珠王女此次入京,就是奔着皇帝的后宫来的。
如果不是温宝林今天过来,有求于自己,那谢珝真还真没门路打听到这些,到底是自己家底子太薄弱了,比不得育阳侯府这种勋贵。
谢珝真没了继续逗温宝林的心思,换上一张叫人挑不出错处的标准笑脸,送走了话已说完的温宝林。
她思索了阵,觉得与其整天想着怎么应对源源不绝的嫔妃,不如继续在皇帝身上下功夫,于是便抛下即将到来的丹珠王女以及新罗贡女不再去想,吩咐夏至从自个儿午膳里分出碗才从御膳房提来的热汤给皇帝送去。
这汤到了御前,自然就会变成是她谢才人亲自下厨,不辞辛苦特意为皇帝煲的爱心养身汤.....谢珝真极少用针线汤水去讨好皇帝,因此每当她用这一招去钓皇帝的时候,皇帝总是欢喜地就上钩了。
汤送去没多久,夏至身后便跟了个御前行走的太监一起过来,谢珝真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正是她入宫那日,前去宣旨的姓王的宦官。
王宦官见了她笑得愈发恭敬:“给才人娘子请安,陛下吩咐奴婢给娘子送地契来了,请娘子过目。”
皇帝言出必行,给谢珝真送了一座马场,连带十来匹才从丹珠国薅来的好马,除此之外,竟然还在京都内城给谢家送了座宅院——并非御赐,而是走的皇帝私账。
宅子不算大,但位置很好,皇帝的这一举动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了,就连谢珝真也忍不住有些感动,决定以后加倍努力地从皇帝身上搞钱,最好连权也一起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