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淑妃果然开始疑心簌簌与有孕嫔妃相冲,还直接向皇后进言了,谢珝真在得了答案的同时,心中也忍不住诧异。
这宋淑妃莫不是......爱惨了皇帝罢?
爱到连皇帝与其他人生的孩子也愿意视作亲生,难怪她在自己进宫的时候就出手恶心自己,后来却偃旗息鼓......原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真是娘亲的好福星,宝贝女儿。
谢珝真捧着肚子开心地摸了摸。
“娘娘仁厚,却不是下头人放肆的理由。”宋淑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拧着眉按住胸口咳嗽起来,“臣妾该回宫用药了,臣妾告退。”
她咳嗽的声音逐渐远去。
皇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走远,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声,叫张美人起身,又罚了簌簌受十个臀杖,然后发落去掖庭做苦工。
大盛宫中惩罚下人除了死刑之外,最严重的就是臀杖和脊杖,脊杖本就是冲着把人打死,或不死也残去的,而臀杖稍微留了些余地,宫人还有康复的机会。
明面上看来,簌簌的确只是没什么能力,劝诫不了主子而已,所以皇后要罚她,但还是留了手了,可惜,谢珝真是想要她这条性命的。
看着皇后不大好的脸色,谢珝真很是贴心地说道:“娘娘今日操劳了,不如妾替娘娘去盯着他们行刑吧?”
若只簌簌一个,那随便叫个女官去看着也就行了,不过还有个沈小仪在偏殿等着挨打呢,怎么说也得有个正经主子在旁边盯一盯。
皇后摇头:“你莫要胡闹,那血肉模糊的场面有什么好看的,别只为着瞧热闹反吓了自己。”
“妾只是不忍瞧娘娘这般劳累而已,而且妾胆子大着呢,肚子里这个,也不是胆小的,妾远远站着,不靠近,不瞧见那些东西就是了。”谢珝真略带埋怨地看着皇后,“您晓得妾身子惯来强健的,您担心妾会被吓着,又或者吓了腹中这个,岂不知妾也会担心您身子撑不住吗?”
她话说得直白热烈,关怀与亲近几乎是直接扑了皇后满脸,倒叫皇后不知道如何接招了。
而谢珝真愈发逼近:“您也说了那场面不好看,妾如何忍心叫娘娘您也受一回惊吓?”她坐着不动,距离皇后起码隔了五六个人的距离,但皇后还是感觉谢珝真那双柔情蜜意的眼与自己不过寸许,几乎要看进自己心里来了。
“云容姑姑,劳烦你了。”谢珝真也不等皇后允许,直接站起来叫上云容,示意她给自己带路。
云容作为皇后最倚重的女官,当然知道自家主子身子是如何的差,只是她虽很认同谢珝真的担心,但到底自己是皇后的女官而非谢珝真的,便站在旁边没有动作,只是眼睛忍不住望向,垂首恭敬道皇后:“请娘娘示下。”
皇后脑子里有些乱了,她无奈地看着谢珝真:“罢罢罢,云容带谢才人去吧,不许她近前,看好些。”
又对谢珝真严肃了语气:“不准乱跑。”
谢珝真回给皇后一句甜腻腻的:“妾就晓得娘娘也是愿意叫妾关心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