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榴脸上顿时青青红红变幻无穷:“陛下是......”
“爱你的?”许荣华抬手按住她的双唇,“爱到把你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一面也不肯见你?”
“别那么下贱。”
“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是这么个贴法。”
沈楠榴双拳紧握,指甲在掌心抠出弯月状的伤口。
皇帝爱她。
连她都知道,这其实只是一句欺骗自己的谎言。
所以只能反复地,一遍一遍地,对自己,对别人,无数次地强调。
皇帝是爱她的。
......不。
她从不被爱。
那只是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失败人生重来一次依旧满是失败的臆想。
“你也觉得我这辈子全是笑话对吗?”沈楠榴哽咽着声音问道。
许荣华定定地看着她,而后缓缓摇头:“只有你自己才能评判自己的人生。”
“......谢谢。”
沈楠榴用衣袖胡乱擦擦眼泪,面目居然变得平和许多,但在转瞬过后,她的表情又变得癫狂起来:“你是想来杀我的对吧,我们都知道那种声音有多神奇,不过你别着急,我脑子里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我没必要这种时候了还骗你。”
她古怪地笑起来:“如果我提前知道你也听得到,那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是要先除掉你的。”
沈楠榴看着满脸冷凝的许荣华,耸耸肩:“我可能的确是疯了,好多时候回想一下,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婆子。”
“是我下的手。”许荣华言简意赅。
沈楠榴愣了愣,道:“原来是这样,不过那不重要,我最近的确是有去太液池散步的习惯,因为陛下去坤宁宫看望皇后的时候,有可能会从那里经过......啊,这个也不重要。”
“但其实我更习惯穿过坤宁宫和承安宫过去,那天我本来是不会走那条路去太液池的。”沈楠榴咧着嘴角冲许荣华勾了勾指头,把嗓音放得很轻,“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其实我呀,根本不姓沈。”
“根本不是沈家远枝的女儿。”
“我娘只是一个船上卖唱的花娘,我爹是个商人,一年见不了几次。”
“育阳侯府的大老爷也犯了你嫡母差不多,哦,或许更严重的罪呢。”
“嗯......”她小姑娘一样歪歪脑袋,“对了,我入宫前就不是处子了,不晓得陛下清不清楚,又或者他知道,但是不在乎,我那么不讨喜,早晚要倒霉。”
“你也别急着动手,既然你不愿意评价我的人生,那也别插手我怎么自由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