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都听见了......”刘淑仪适时地呜咽起来,“想必是她自个儿体质太差,怀不住孩子,但好歹母子一场,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么歹毒,竟能拿孩子当陷害臣妾的工具使呢?”
她兀自委屈着,皇帝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接话。
这个举动让刘淑仪的表演不由顿住,很快,她抬起手用擦泪的动作掩盖自己的错愕。
“你所说的这些,可有物证?”皇后开口问道。
她病重的时候,是许美人献了药,才将将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先前之所以不开口,正是因为此案中又有秘药现影,未免叫皇帝由许美人所献之药,联想到那前朝秘药上,加重怀疑判断失误,皇后才一直闭口不言。
只是见芳菲说得有板有眼,皇帝的脸色愈发凝重,皇后才忍不住开口询问——她并不认为后宫中的女子个个真如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美好,但豁出腹中胎儿去算计旁人这事,实在是有些超出皇后的底线了。
许是因为曾见过许美人为母哭诉的模样,后又受了她一药之恩情,皇后下意识便不愿意相信芳菲姐妹二人所言为真。
“回娘娘话。”嘉琦恭敬道,“那香囊,就在许美人身上,只需取来一看便知。”
她声音稍微有些颤抖。
而双宜却冷哼一声:“是啊,只需取来一看便能知晓真相如何了!”
“放肆!”刘淑仪倒竖起了双眉,“主子未曾准你开口,你这婢子真是好不知礼,果真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眼看着局面慢慢朝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刘淑仪只要一想到自己母亲的大仇即将得报,心情就忍不住地开始激动起来。
如今见双宜如此嘴硬,又想起她原是刘家的婢子,却背叛真正的主子转投那庶孽,便忍不住开口斥责。
“淑仪娘娘说的对,这家养的狗啊,便是再装模作样,也本性难移,一遇上事儿呀,就都露出本性来了。”谢珝真一张嘴就呛了刘淑仪一句。
这段时间一直心态清高,模仿那些出尘女仙样子的刘淑仪被她这么一说,才从即将报仇的喜悦和激动中警醒回神,意识到自己骂的这句话有些太像“从前的自己”了。
她忍住激动不已的心情,迅速调整了表情:“昭贵嫔抬举许美人的时候,怕是也想不到她本性如此恶毒吧,您瞧瞧,这才怀上身子,便自以为从您那儿再捞不到好处,没了利益,就不再与寿宁宫往来了呢。”
谢珝真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女子眉头一皱,语气里充满疑惑:“许美人有孕,因身子受过你娘的磋磨,一直不好,臣妾不过是怜惜她病弱,才亲口和她说了,在生产之前不可走大老远的路来寿宁宫。”
她起身,看向皇帝,声音柔软微涩:“陛下,臣妾与许美人相交多时,是万万不肯只凭着这几个宫人的一家之言,便定下她的罪的,何况咱们这种出身的女子,如何能懂得那么多的......”
她充满嘲讽地“呵”了一声,“倒是刘淑仪的观念对于臣妾来说,很是惊奇呢,明明我与阿圆是一片姐妹真情,怎么落到你嘴里,就只剩利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