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先下手为强,把育阳侯等几个生事的人给办了的皇后:......
她被谢珝真大胆的发言完全给震惊住了。
历朝历代都从没少过巫蛊之祸,每每祸起,就要有无数人的人头落地,杀得一片血色,满城亡魂。
“......你还真是敢说啊,也不怕晦气。”皇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这儿有能令人龟息数日,与死无异的奇药呢,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手段用不得?”谢珝真歪歪脑袋:“而且我是历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言的,就算旁人信了,那死的不都是陛下的后妃么,该晦气,也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晦气,而且以巫蛊之术作为那些人的罪名,倒也不算是冤枉。”
她嘴一撇,顺势就把英国公府一家配合着皇帝做下的,那一连串越来越不可控的事件给卖了。
纵使皇后抗压能力极强,此刻也是不得不捻着佛珠连声直念“阿弥陀佛”,才叫发懵的脑子清醒过来,苦笑道:“这才半个晚上,怎么好似自己从未能真切地认识过这个世界一样?”
眼前坐着个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才逆转时空,把自己从死地拽回来的倔强女子呢,怎么皇帝与英国公府的小姐们又突然有了那样神奇的能力?
这一切叫皇后忍不住怀疑自己其实是落入了一个颠倒而古怪的梦境里,但她也没犹疑太久,而是叹息着接受了混乱无比的现实:“这么说来,那彗星异象,也是因为邓四小姐身上的那个神物才会出现——京城尚且如此,不知地方如何?”
见她习惯性地蹙眉,谢珝真安慰道:“陛下交代过,这异象和灾殃都是从他身边才开始的,我过来之前已经砸了他的东西,邓四小姐身上那物应该也被毁去了,姐姐不必担心。”
两人把聊着聊着又跑题了的话给拉回来。
对于谢珝真的提议,皇后还是没能忍心直接给那几家子扣个“巫蛊”的罪名上去:“巫蛊之祸实在是牵连太广了,若真事成,只怕要多不少枉死的冤魂。”
“其实做事情没必要这么偏激,也能达到想要的结果,我知晓你心中一直存着股义愤,但凡事都做到了极端,其实也是在断自己的后路。”皇后劝了一句,又说,“与瑕儿你母亲怕你大名过于圆满适得其反,是同一个道理,你方才说的那些法子,我再梳理梳理,先将那龟息的药物给我,然后等我安排好了,你就照着这个......痛痛快快闹上一回。”
一后一妃在殿内密谈许久,直至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谢珝真才从坤宁宫离开。
皇后接受了谢珝真瞒着皇帝,与宁妃一起假死的提议,却打消了她想用巫蛊之说把育阳侯英国公等人一网打尽杀个绝嗣的念头,不过也没想叫谢珝真在这事儿上太憋屈。
她需要时间去给自己和宁妃假死出宫做安排,也正好皇帝难得有些良心,把前朝的弹劾给压了下来。
谢珝真回宫后只是洗了把脸,没有睡觉,而是带着夏至直奔尚宫局,雷厉风行地催促着众女官把交接的事情做完,接着配合云容,悄悄地提前在羽林卫的巡逻圈里开了一道小小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