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新南国里,是女子当政,连军队里都全是女子。”
“天呐,他们那儿女人都能上战场了,那男人又都去做什么,可真是......”
“诶,管他呢,一群女子兵,哪儿能敌得过咱们大盛的精壮儿郎,只怕是一触即溃啊!”
这些时日,大盛帝京的街头巷尾突然多了许多谈论与新南国战事的人。
朝野内外,皇帝即将对新南国用兵的意图,也日渐变得鲜明起来。
这一次,皇帝并没有如上次打丹珠王帐时那样嚷嚷着要自己去了,看来比起塞北的寒风,还是西南那诡秘多变的虫蛇毒瘴在这方面上更能起到劝阻的作用些。
这几天阮贺兄妹都过得十分压抑。
几乎没上过几次马的阮贺每天天不亮就被安国侯拖去京郊做训练,阮湘娥则是被他下令关在府中抄写女四书,期间只见过一次大公主派来的嬷嬷,那嬷嬷阮湘娥问清楚了曾素秋的去向,并且表示陆延真也是愿意照顾这个不幸的女子的,这让原本心情郁闷的阮湘娥好受了许多。
等嬷嬷一走,便又开始偷偷摸摸地给曾复写信。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信件才出了院门,就到了董二夫人手中。
董二夫人看过信里的内容之后,嗤笑两声,便再叫下人把这信原封不动地送到西南去——安国侯夫人只生了他们兄妹两个,安国侯又没有其他的妾室和庶出的孩子,但自家可是有一大堆呢......
安国侯府二房的老爷常年在外,驻守边疆,董二夫人与其聚少离多,夫妻感情并不怎么和睦,又因她娘家人不事生产且常常贪婪索财,在代替安国侯夫人执掌侯府内务的这些时日里,董二夫人不知补贴出去多少东西,同时也对侯府的富贵愈发心动。
同是侯府血脉,自家夫君在外守边,安国侯却可以留在京中享福,虽这大伯也正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弟弟才会对自己多有宽宏,但董二夫人依旧觉得不够,在她看来,大房的两个儿女,越蠢越好,最好都把自个儿给作死了,这样,自己的孩子才有机会去继承侯府。
眼看着安国侯为了不孝儿子的所作所为向皇室赎罪,只得亲自请命去西南荡寇,还必须得带着阮贺这个祸头子去,董二夫人就知道自家夫君必定是会被调回京城里来了——哪儿有一家子两兄弟都能在外领兵的呢?
“只要那两个死在外头,剩下的这个丫头便不足为惧了,老爷与我虽然没多少温情,但试问谁人能抗拒得了侯府的富贵,更别说,这些年我在府中做的事情,他们兄弟两个也不是一点儿也不知晓,不过是瞧我是个妇人,只在内宅打转,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才不怎么在意罢了......”董二夫人招来心腹密语一番,心腹立马领命,偷偷摸摸地出了侯府,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一直盯着安国侯府的大公主陆延真很快就得了消息:“本宫先前倒是听说过,董二夫人的娘家原也是自南边搬来的,只是没想到她家在那儿竟然还有人脉吗?”
报信的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要提前警示安国侯?”
“为什么要提前警示他?”大公主勾勾嘴唇,笑道,“叫咱们的人多盯着些,待会儿你去给国公府上太夫人传个信儿,让她动一动英国公府的旧部,让他们暗中拦一拦董二夫人的手段,别叫安国侯和世子死了就行。”
先捏着董二夫人的罪证,等安国侯父子重伤归来,自己再主动请旨完婚,对那个没用的东西表演一番重情重义不离不弃,哄了那家子的信任,再乘势怀个孩子——谁的孩子无所谓,只要是自己婚后有的就行。
大公主盘算着自己一有了孩子便拿着董二夫人向安国侯下手的罪证,将二房也打落下马,再以遗孀的身份和腹中安国侯府最后血脉为筹码,将安国侯府彻底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