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家的小姐,与昭妃娘娘可是闺中好友啊!这两家若不是那个什么,咳咳,谢大人和君郎将,你懂得吧,反正啊,就跟一家子没什么区别的!”
前来打听消息的仆人一脸沮丧地走了。
紧随其后而来的曾复让安国侯府的下人赚到了第二份外快之后,又再多添了一更,叫对方帮忙给阮湘娥递个话,就说自己来过,有事寻她。
那下人满嘴答应,转过脸去,却是掂着银子,把这事儿当笑话与其他下人说了:“什么猫猫狗狗也想来见咱们小姐了,也不想想他姓曾的,若不是父亲从前是咱们侯爷的连襟,这样人家出来的人,连咱们侯府的大门都摸不着!”
“还说什么亲戚,呸,真要论起来,也就只有表小姐才是咱们侯府的正经亲戚,他一个二娘生的算什么?”
待到曾府众人得知了真实情况之后,这一家子夫妻两个,自然又是对着空气大发了一通脾气。
曾郎中一整日都骂着孽女逆女,在衙门的时候,还只是憋在心里骂骂,等回到了家中,就是一边砸枕头一边骂了,曾夫人见他如此气急败坏,也不敢往前凑了,自己关了房门躺在床上,对外只说是被气得动了胎气,需要静养。
屋中骂得嗓子有些哑了的曾郎中,转头就见唯一的儿子端着一盏茶水站在旁边:“父亲您消消火,姐姐跟着去了君家,但据儿子所知,君家那位小姐明日就要跟着大军离开了,姐姐到底是个外人,又是个女子,如何还能继续留在外头?”
把茶水递给曾郎中,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曾复心里才有了底:“她到底还是得回家里来的。”
曾郎中并没有觉察到今日的茶水有什么不对,只觉得是泡过头了,比寻常稍微苦一些:“那孽女,若不是看在她娘的份上,干脆死外头算了!”
“您消消气,待姐姐回来了,你再罚她,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曾复茶言茶语地说着,心里又开始琢磨起,怎么才能让付轻素这个脾气暴躁的与曾夫人再次对上,借她的手除了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若是能叫曾夫人一尸两命就更好了,反正这几天曾复也看得出来,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爹,就是个薄情寡义,只看利益的,只要自己仍旧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那就算他后面晓得自己做了这些事情也无妨,毕竟无毒不丈夫嘛。
曾复劝慰了曾郎中几句,做足孝子模样,在他回院子的路上还想着不知道阮湘娥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回信,对方脑子虽然有些不好,但已经是自己能接触到身份最高的贵女了,很适合娶回家来。
行走间,曾复又忍不住朝先前他打探出来的两个姨娘的住所方向望了一眼。
那是整个曾复最偏僻最逼仄的一处小院落,挨着倒夜香的地方不说,房屋也是破旧败落,许多年都未曾修葺过,听说里头的两个姨娘一直被关着,从不许踏出来一步,吃的用的还不如府上的下人不说,连月例也常常不发放,两个姨娘只能日日刺绣,拜托相熟的下人去买了换钱维持生计。
曾复偷偷去过那附近,只要一想起来那地方的阴冷压抑气息,他就忍不住打冷颤,这种磋磨人的手段,真是歹毒,真不愧是最毒妇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