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酒楼里脱身,回到家的曾复心中焦急不已,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往内院正房走。幸好曾夫人是在的,见曾复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她放下手中的药碗问:“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母亲,先前那个婢女在哪儿?”曾复着急地问,那婢女并没有如他对黄眀所说的那样已经被送回官牙,而是作为一张牌,被曾复捏在手里,为了事情不提前败露,他便让曾夫人寻个妥当的地方将人先安置下去。
曾夫人:“我将她送去城外的庄子上了,那庄子你父亲早些年就给了我的,庄头是我娘家的人,最可靠不过。”
“母亲你快些叫人去把她带回来,她......唉!”曾复重重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是一张好牌,现在成了个烫手山芋了。
该如何,才能在这件事里把自己摘出来呢?
向永嘉侯府投诚?
可那头已经有了自己的“好姐姐”在,不晓得那个穿越过来的蠢女人对永嘉侯府透露过多少隐私,她与曾素秋交换使用身体的时候,可是半点也不曾收敛她在现代养出来的那种大大咧咧,不畏惧尊卑贵贱的坏习惯。
只要一想到付轻素。
曾复就头疼,不止头疼,先前被对方狠揍过的地方也会隐隐幻痛。
就在曾复苦思冥想该如何才能在即将到来的这场风暴里保全自身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忍不住开始上跳下窜起来了。
此人正是何桑柔的夫婿,在西南丢了脸面也丢了实职的姚将军。
姚将军在家中行三,外人便称呼他一声姚三了。
姚宅里。
姚三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反复追问何桑柔:“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那谢皇后的表弟,真的是女儿身,却穿了男装来科举?!”
“我怎么会骗夫君呢?”何桑柔捏着自己最温柔得体的语调道,“妾身也是盼着夫君能更进一步的,董二夫人她是妾身多年的好友了,这一次妾身救不了她,便想着捞一捞她身边有俩面的旧人,也算是全了咱们手帕交之间的情分,只是妾身也从没想到,竟然会牵连出如此重大的事情,这不,赶忙就叫人去请了夫君过来。”
“妾身一个内宅妇人,又不怎么懂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一切还都得要夫君做主才是。”何桑柔说着,用帕子压压眼角的水雾,“偏你还一进来就凶人家......”
这夫妻俩灰溜溜滚回京城之后,几次去何家求助不成,回到家里也是相看两厌——或者说是姚三单方面厌了妻子,而何桑柔却只觉得丈夫是被他新纳的两个妾室给哄过去了,又暗恨娘家不肯帮忙,害的夫君与自己赌气,故意去亲近其他女人。
而丢了实职,这几天又被朱雀音弹劾他授意老下属故意拖延救援部队,害死以燕云衣为首的山民女将报私仇,正在接受刑部和兵部调查的姚三如何肯放过这救命的稻草?
“是为夫不对,叫猪油蒙了心才会冷落夫人,夫人仔细与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