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楚琉珀大笑三声,带着婢女们走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何桑柔只觉得当即就要站立不稳倒下去了,硬是撑着一口气对着楚琉珀的背影狠狠咬了几下牙,才缓过来。
缓过劲儿来之后,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模样温顺乖巧却碍眼极了的那婢女:“走!”
回到府里之后,何桑柔让人注意着姚三的动向,打定主意只要从婢女口中把安国侯二房的事情问出来,就再把她给发卖了,决不给姚三有能见到这女子的机会。
只是她也没能想到,这婢女虽然明面上只是董二夫人房中的二等丫鬟,但实际上是她的心腹,晓得许多董二夫人的私密事儿,其中最紧要的,自然就是董二夫人无意中发现了林翘其实是女儿身。
“......董二夫人与那两家来往的时候,她身边重用的婢女都是带着的,她们会不会瞧出什么破绽来?”夏至有些担心地问道。
谢珝真正仿着皇帝的字迹练字,桌案上一旧一新两张宣纸上,所书写的字迹已经是无限趋近于相同了。
她写好一张,便烧掉一张,看着小铜盆里的灰烬,谢珝真声音懒洋洋地回答道:“董二夫人向来视曾夫人为自己的狗腿子,只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从不与之深交,曾夫人的确是给她跟前的婢女使过好处,只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董二夫人最看重的那几个也瞧不起曾夫人,不肯与之相交呢,就算曾夫人想要贿赂,也每每都叫地下的小丫鬟去打发了,而如今曾夫人又急着与曾复挽回关系......她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钩子放下去,还瞧不清上头是什么饵,就直接咬了。”
谢珝真重新取了一张宣纸来,提笔书写,一边写,一边继续说道:“至于何夫人就更轻松了,她常年不在京城,虽与董二夫人交好,但对其房中服侍的人也只认得最有脸面的那几个大的罢了,只要咱们的钉子顶着二等的身份,说些从大丫鬟们处掏出来的辛密,便可取信与她,何况她也着急着要讨好夫君呢。”
说罢,谢珝真笔下微微顿了顿:“只是申国公府陈少夫人处略微有些拿不准,探子说她近来性子变了许多,而且本宫也怀疑,她前头那几次与冠英生的冲突,很可能是她主动为之。”
“陈少夫人为何要这样做?”夏至帮着打理内务,调动人事是一把好手,但在这种阴谋诡计上就稍弱了些。
不过幸好她有个精于此道的主子:“我觉得她可能是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什么,但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关注冠英呢?”
【滴滴——主人,要不咱们查一查这个陈少夫人吧。】许久没领到戏份的造梦立马跳了出来,语气一如既往地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