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好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喉部中刀的唐知府,此刻他早没了一开始的神气,反而蜷缩着,像是被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蛜蜮一样惊恐;而女的,则是曾“看管”宓念与陆微垣二人的女衙差,她微圆的脸上也是一片丧气。
面对陆微垣的提问,女衙差小心翼翼憋出个讨好的笑脸:“回......回殿下话,是这样没错。”
“那你会抓鱼吗?”
女衙差讪笑:“老奴......不是水城本地人,不通水性,殿下......”
“诶,在外面莫要叫得如此客气。”陆微垣摆摆手道,“那若是我将你这一身肉放入湖中,能钓得起多少嘴刁的肥鱼,你有没有算过呢?”
“殿下......”女衙差哆嗦起来。
陆微垣则是故意重重叹气道:“都说了不要叫得如此客气,喊我,嗯——你们就喊我元小姐好了,这位妇人,你真一点儿也没好奇过这湖中的肥鱼会不会更喜欢你自己的肉吗?”
“元小姐,老奴......老奴也是逼不得已,我......”女衙差早就被恐惧击倒了心灵,她爆发出一阵含糊的哭声,哭声中混杂着略微模糊的话语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我没别的选择啊,我没别处可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害人,但是我不想死......我......”
“元小姐,审人,不是这样审的。”胡自怡看不下去陆微垣这没章法的恐吓了,开口道,“若是放在以往,咱们尚有时间等她崩溃后交代一切,但现在咱们都已经来到人家巢穴附近了,还是速战速决得好。”
“哎哟,难得见心随你这么多话呢,好吧好吧,本小姐就看看咱们的心随小将军如何快快地从她口里掏出有用的消息来,另外你不要误会我,我刚刚真的只是好奇这湖里的鱼到底是喜欢肥一点的人肉,还是瘦一点的,嫩一点,还是老一点,没有在故意吓唬她啦!”陆微垣耸耸双肩。
胡自怡没搭理她的胡搅蛮缠,而是直接将刀抽了出来,指向唐知府:“老实交代邪教据点,不然我会把你一截一截剁开!”
唐知府喉咙虽然受伤,但没伤到喉管,虽然说话的时候难免会扯到伤口,但不妨碍他坦白交代,但他在这种时候却显得很有坚守,方才陆微垣已经恐吓两人许久,最后却只有那个女衙役崩溃痛哭。
而面对胡自怡寒光闪烁的长刀,唐知府额上虽冒着冷汗,却还是眼珠子转个不停,双唇也紧紧闭上,不肯交代。
“好吧。”胡自怡没有犹豫,手起刀落便是一片血花飞溅,她将剁下的脚趾捡起往唐知府脸上一丢,又从身上掏出止血的药粉,糊在伤口上,“问一句,不回答,就剁一截。”
唐知府整个人都痛得变形了,脖子上的伤口再度被撕扯开来,他两眼翻白,耳边只有女衙差崩溃的痛哭。
“据点在哪里。”
胡自怡举刀问道。
另一边陆微垣靠近了宓念:“唉,她真残忍,本小姐心软瞧不得这个,但是又拗不过她,只能这样背后说两句坏话了——还真别说,这话讲出来,我心头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