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情形如何了?”
皇帝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问道。
谢珝真挑开床帘,用手轻轻试了试皇帝额头上的温度——断断续续的头疼过后皇帝开始发烧,随行的御医说可能是时疫,谢珝真便叫停了皇嗣与后妃们的轮流侍疾,只有成安公主日日风雨无阻地到皇帝寝宫来请安。
她一向上进,此等行为在众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只当她照旧是为了那不成器的拖油瓶弟弟而辛苦奔波。
在成安公主往来于她自己的居所和皇帝寝宫中间的同时,寿安公主却是又病了,与她生父一般日日卧床不起。
在大军围城的紧要关头,并没有多少人会特意去关注一个向来体弱多病,且不太受君父喜爱的公主。
“一切皆在计划之中,陛下。”谢珝真正欲将手拿开。
却只听“啪”地一声,皇帝迅速地将她的手掌抓握在自己掌中:“朕的病,也在显明计划之中吗?”
他自打降生以来,就少有如此虚弱的时候。
谢珝真笑着,手上微微用力,将皇帝的手按回被窝里:“陛下这一病可把臣妾吓坏了呢。”
皇帝看着他,原本因为发烧而有些迷蒙的双眼逐渐变得呆滞起来,他不太自然地张开双唇:“我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看似是一个问句,但语气扁平而淡漠,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起伏。
“您把我吓了一跳呢。”谢珝真依旧是温温柔柔地笑,也温温柔柔地答。
卧在床榻上的男子五官抽搐着,颇有些艰难地摆出来一个疑惑的表情:“你是,我见过,疑心最重的人类......”
“那我是不是得多谢您的称赞呢?”
谢珝真摁着男人的胳膊,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里一寸一寸抽出来:“来自敌人的赞美,是对我之能为的最大肯定,虽然你看上去像是不太通人性的模样,却很懂得如何讨敌人欢心啊。”
男子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谢珝真身上:“为什么,不用。”
“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使用我的,系统。”
“明明,是捷径。”
“是,便利。”
“让你,轻松,走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