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思忖,还是决定好言相劝,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轻举妄动。你知我素来谨慎,不会莽撞行事。”
李莫愁道:“那我便与你同去。”
她心中忧虑易逐云安危,能令老顽童棘手之事,必非寻常。何况那燕贼武功高强,非易逐云所能匹敌。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或许也仅能保身而退。
易逐云此刻悔之不及,早知如此,当留书一封悄然离去。若李莫愁同行,势必与程英、陆无双等人碰面,届时局势将更加错综复杂。
他断然拒绝道:“不可!你必须留下照看咱们的女儿,你可是孩子她妈,怎能总带她涉险?若再遭人抢走,后果不堪设想。”
李莫愁听他提及“孩子她妈”,知他又在口头占自己便宜。但她并未因此动怒,反而在心中苦笑。
她烦恼的是,这小贼在感情上时而木讷,时而通透。两人之间,似乎总差那么一丝契机。然而她身为女子,又怎能主动点破?那样未免太过奇怪。
她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你务必处处留心,不可轻忽。而且还得应允我一事,待你归来之日,更须立下重誓,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不可有违。”
易逐云眉头微蹙,暗自权衡,心想:“誓言这东西,我素来不放在心上,到时随便应付便是。”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我应你便是。”
李莫愁轻轻一笑,“那你便去吧。”
易逐云颇感意外,这贼婆娘怎会如此轻易便应允了,他心中虽疑惑,但也未及细想,便道:“你与师姐务必小心,等我回来。”
说罢,他钻出马车车厢,向洪凌波嘱咐一声,便兴高采烈地飞奔而去。
一路上,易逐云只觉轻松自在,暗自琢磨:“这‘祖师婆婆’的名头,看来也不够用了。日后我还须得琢磨个法子,制衡于她,否则我这自由之身,岂不是要受她钳制?”
他察觉到李莫愁的情愫,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若真得了她,但是失了自由,那又有何乐趣可言?”
“我像风一样自由,
“就像你的温柔,也无法挽留……”
易逐云疾驰数里,心中忽地涌起一股不安,老顽童究竟遭遇何事?希望我能赶得上。
……
易逐云离去后,洪凌波进入车厢。
李莫愁问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洪凌波恭声道:“回师父,师弟往西北方向而去。”
李莫愁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便暗中跟随,瞧瞧他到底要干什么。”
洪凌波心中犹豫,道:“师父,你身体尚未恢复,师弟曾嘱咐我……”
李莫愁道:“我是师父还是他是师父?”
她心中暗自得意:我三日前便已恢复如初,这小贼傻乎乎的。我故意装作气息不畅,真气紊乱,他竟一直未曾察觉……
洪凌波不敢多言,只得将马车夫打发走,随后与李莫愁一同朝西北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