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妹,我在这里,快来!”
郭芙循声游过来,二人终得摸着对方,皆是欣喜若狂。
易逐云激动之余,情难自禁,情花毒又隐隐发作,周身刺痛。
他强忍疼痛,引郭芙游至礁石上,急问:“芙妹,可有受伤?”
郭芙笑道:“没有,只是剑太过沉重,拽着我沉入水底,丢了的话有些可惜……”
她摸索着,摸到易逐云脸庞,柔声道:“云哥,你也没事吧?”
易逐云连称无恙,道:“你可吓死我了!”
郭芙将剑插在礁石上,环抱住他,。
易逐云痛楚难当,忙收敛心神,不再言语,只是喃喃自语。
郭芙靠在他胸膛,也不害怕,问道:“云哥,这里漆黑一片,我们如何出去?”
易逐云道:“左侧不远处应还有一块礁石,相距数丈,我们先去那边。”
郭芙松开他,拔起重剑,侧身张望,什么也看不见。
易逐云双手握住她腰肢,道:“我将你扔过去,你小心些。”
说罢,双臂用力,将郭芙扔出。
郭芙落下时,脚下触水,急将重剑前刺去,果然刺中礁石,喜道:“真有礁石!”随即跃上礁石。
易逐云大喜,以同样的法将绿萼扔过去,自己也奋力一跃,落在水中,游得丈余,方摸到礁石,伸手探去,摸到两人,知二人都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郭芙紧紧握住他的手,道:“可还有礁石?我们快些出去吧。”
易逐云心想:“金轮与尹克西没有动静,莫非已毙命?”转念又想:“这二人虽水性不佳,但功力深厚。”
他思索片刻,故意说道:“好像没有礁石了,我们且在此等候,只怕……我们都要困死在这里了。”
郭芙心头一沉,道:“那可如何是好?”不由自主地靠在他怀里,泣道:“云哥,我们都还没成亲,我不想死。”
易逐云心知她性情单纯,最易哄慰,轻抚她秀发,说道:“不会的,只要我们心心相印,再大的难关也能度过。待得天明,便有光了。”
郭芙应道:“嗯,天亮就好了。”
“是啊,天亮就好。”
易逐云虽如此说,为压制情花毒的痛苦,心中却默念:“小仙女,普且信,薪三千,乐旅行,烘巧点,微胖俏,底好颜,坦小克,智稍低,塔斜比,贼虾头……”
绿萼眼见二人情深意切,心中更添几分酸楚,转身背对二人,再次抽泣起来。
郭芙轻声道:“绿萼,莫哭了,我虽骗了你,但你爹也没给解药。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我说过护你周全,此后必不食言。”
绿萼哽咽道:“郭……姑娘,我没有怪你,只是……没想到爹爹竟如此决绝,原以为他只是对我严苛些……”
泪水再也止不住,哭得更厉害了。
郭芙叹道:“莫哭了,你爹就是混账!”
易逐云轻咳两声,握住郭芙的手,引她至绿萼身旁,示意她安慰绿萼。
郭芙见绿萼哭得伤心,便轻轻拥抱,柔声道:“莫哭了,我与云哥定会救你出去的,天亮就好了。”
绿萼泣道:“自幼娘亲便离我而去,如今爹爹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郭芙道:“哎,人生在世,岂不美好?我虽不怕死,但云哥与我还没拜堂……”
易逐云忽而大放悲声,哭得比绿萼还要凄厉,完全盖过了绿萼哭声。
郭芙止住话头,绿萼也停止哭泣。
两人皆是大惊失色。
郭芙松开绿萼,转身至易逐云身旁,抓住他大手,焦灼万分:“云哥,你这是怎么了?”
易逐云痛哭道:“我想起了双亲,他们都已不在人世,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在这尘世漂泊不定,活着好没意思……”
郭芙见他哭得悲切,也掉下泪来,柔声道:“云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爱你。”
易逐云哽咽道:“可我就是想念他们,呜呜呜……”
郭芙见他哭得撕心裂肺,心里也好生难过,泪水潸然而下,那哭声仿佛能传染似的,绿萼也随之再次落泪。
易逐云一边哭,一边编起故事:“自爹娘遭马贼杀害后,我便饱受欺凌,家中田地遭地主强占,那地主女儿两百多斤,硬要逼我入赘,我誓死不从,被他家的家奴打得半死,躺了数日,饥寒交迫,几乎饿死……
呜呜呜……
村中更有恶霸数人,日日殴打我,我只能靠乞讨度日,饥一顿饱一顿,他们还不许我离开,我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一路上又被马贼追杀,落水后险些丧命……”
他滔滔不绝的瞎编起来。
郭芙听了,又愤怒又心疼,只觉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倍加珍惜爱护他。
绿萼也觉他的遭遇凄惨,相较之下,自己还算幸运,至少衣食无忧,忍不住轻声安慰:“易大哥,你可真不容易……”
易逐云哭道:“绿萼,是我们连累了你,芙妹都是为了救我,你别怪她好不好?”
绿萼道:“我不怪的。”
三人抱头痛哭,易逐云嘴角勾成耐克,一手揽住一人,哭得“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