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裘千尺竟还活着,心中警惕万分。见完颜萍一动不动,他便朝完颜萍杀去。
那裘千尺没再发射枣核钉,易逐云大喝一声,身形掠至,将君子剑与淑女剑双剑分开,飞身跃起,剑尖直指公孙止背心。
公孙止左手横剑来格,右手金刀划过,刀刃紧贴完颜萍颈边掠过,削断她一缕秀发。
但他左手黑剑未能挡住易逐云的快剑,连中两剑,黑剑脱手而飞,扎入岩壁中,嗡嗡作响。
他怒喝一声,身形急旋,金刀便向易逐云劈去。
易逐云听到破空声,心知是裘千尺的枣核钉,便不与公孙止纠缠,侧身掠过,顺势捞起完颜萍,纵身跃出洞外。
“铛铛”两声脆响,公孙止金刀挥舞,将裘千尺两枚枣核钉尽数挡落,只觉虎口隐隐发麻,心中暗惊,暗忖:“这毒妇功力竟如此深厚,难道她手脚筋被挑断后,还能长好?”
他背靠洞壁,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此刻裘千尺又隐匿洞中,他左臂受伤、瞎了一眼,同时又要防范枣核钉,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易逐云目光紧锁公孙止,左手迅速解开完颜萍穴道,又在她颈间轻抚,觉得湿润,顿时怒不可遏。
完颜萍穴道解开,伸手摸到他的手,柔声道:“云郎,我没事的,只是些皮外伤。”
虽受了点轻伤,但见他归来,心中好生欢喜。
易逐云嗯了一声,确认只是皮外伤,心中稍安,将君子剑递予她,挺身护在前头,厉声骂道:“裘千尺,你这恶妇,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裘千尺哈哈大笑,道:“可惜可惜,我就知道你这小畜生不怀好心,竟把公孙止这杀才引来害我!”
她以为易逐云是为图谋情丹而来,本就疑心重重,易逐云一去不回,更是恨得牙痒痒。
完颜萍虽然乖巧,但她仍不放心,担心自己熟睡后完颜萍会对她不利,便以枣核钉点了完颜萍穴道。
好巧不巧,公孙止竟半夜从洞中杀出,她听到声响便藏匿起来。
易逐云深知这恶妇意图让公孙止杀害完颜萍,再借自己之手除去公孙止,幸而她未能如愿。他大骂道:“去你娘的恶妇,你没瞧见他眼睛瞎了吗?你没看见我刚才如何对付他吗?”
裘千尺尖声叫道:“若不是他要杀萍儿,你要对付的便是我这老骨头了。”
易逐云骂道:“要对付你,我何须带人来?蠢妇,毒妇,便是十个你,也不够我收拾!”
公孙止见易逐云与裘千尺对骂,心中暗喜,大笑道:“恶妇,便是这小子领我来取你性命,快快现身吧。”
易逐云心念一动,拉着完颜萍又退出数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即高声喊道:“公孙止将绿萼推入鳄鱼潭,我才会到此!”
裘千尺闻言,惨叫一声,凄厉异常。
枣核钉破空之声再起,易逐云身形如风,一剑刺向公孙止。
公孙止金刀舞动,密不透风。
易逐云剑法凌厉,招招全力以赴,数剑之下,公孙止金刀被砍为两截,他弃刀用掌,朝易逐云拍去。
公孙止掌未至,对方剑已先至,只得变招,却总慢半拍。
枣核钉连连飞来,二人纷纷闪避。
易逐云见完颜萍已至身后,将淑女剑收入鞘中,跃过去与公孙止近身过招。
易逐云虽仅使一式“日新月异”,但他掌法变化无穷,皆是此式衍生,一式打出,便是一套掌法。
公孙止功力在他之上,但先前已被金轮法王与尹克西所伤,且左臂被刺穿,鲜血淋漓,又瞎一眼,如何能与易逐云抗衡?
二人拆得四五招,公孙止便连中数掌,且风池穴被枣核钉打中,疼痛难忍,破口大骂。
但他家传闭穴功夫,能封闭全身穴道,是以暂无性命之忧。
易逐云亦感诧异,常人若被裘千尺的枣核钉打中风池,必死无疑。
又过十余招,郭芙与绿萼相继赶到,立于完颜萍身旁。
郭芙喊道:“云哥,我来助你!”
提着重剑便要上前。
易逐云叫道:“别过来,帮我护住萍儿。”
郭芙闻言止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绿萼见父亲与易逐云斗得难解难分,心中焦急,喊道:“易大哥,你们别打了。”
正欲上前劝阻,却被郭芙拉住。
易逐云心中一动,暗想:“我若亲手杀了公孙止,绿萼必定难过得很,更不会愿意嫁我为妻了。若是如此,将来孩儿又去哪里找奶娘呢?”
他本就隐隐有此念头,所以没有用剑,此刻忽生一计,叫道:“枣核钉看准了打!”
不再与公孙止比拼招式精妙,掌力陡增,一掌推出,叠了三重掌力。
公孙止在招式上已处下风,见他与自己比拼掌力,也回了一掌,顿感对方掌力竟比自己更为强横霸道。
轰地一声巨响,公孙止被震飞丈余,口吐鲜血,三焦穴、关元穴又被枣核钉打中,霎时瘫软在地。
易逐云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完颜萍身旁,再不出手。只听裘千尺大笑道:“公孙止,你这狗杀才,终于落到老娘手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