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让芙妹你日日为我……”
郭芙嗔怒:“又不正经了。”
易逐云大笑:“日日为我捶腿洗脚。”
郭芙啐了一口:“做梦,你怎么不帮我洗?”
易逐云哈哈大笑:“反了你啦!”
他故意逗弄二人,气氛倒也融洽。
完颜萍心想,我两位师父性情皆古怪,所幸云郎比那公孙止聪慧百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正自嬉笑打闹间,忽听绿萼尖叫一声。
易逐云嘱咐二人稍候,闪身入洞。
只见公孙止正抓着绿萼肩头,裘千尺坐在一旁,双手紧握绿萼之手。
公孙止嘿嘿冷笑:“萼儿,我养育你十几年,如今我受伤你却视而不见,反倒对这贱人关怀备至,真乃有其母必有其女,白眼狼一个。”
绿萼神色惊惶,嗫嚅不已。
裘千尺怒喝:“畜生,你再不放开萼儿,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绿萼目光在父母间徘徊,不知所措。
易逐云见这对夫妇情绪激动,亦不敢轻举妄动。
公孙止忌惮裘千尺的枣核钉,是以将绿萼当作盾牌,冷笑道:“你这贱妇,四肢皆废,还拿什么与我相斗?你不是说我家传武功不行吗?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竟将内力注入绿萼体内,欲借绿萼之手攻击裘千尺。
裘千尺骂道:“你个活王八,这点微末功夫,给我二哥提鞋都不配!”
她感受到绿萼手上传来一股巨力,心知公孙止毒计,若不反击,自己必死无疑,绿萼亦将残废。
她甚是愤怒,也将内力传去,喝道:“公孙止,你个畜生,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二人内力在绿萼体内激烈碰撞,周遭气浪翻腾。
绿萼脸色忽白忽红忽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易逐云眉眉头紧皱,眼前这番景象,从没见过,一时之间,竟也无计可施,只得说道:“都停手吧,你们的恩怨,自行了断便是,若还有一丝人性,便莫要牵连绿萼。”
公孙止横眉怒视,大声斥骂道:“你这小畜生,还有脸说,若非你闯入我绝情谷,绿萼怎会背叛于我,又怎会惹出这等事端?”
易逐云缓缓退开,温言道:“莫要激动,你若恨我,尽管冲我来便是。”
公孙止嘿嘿冷笑:“这是我家事,你岂能知晓?这贱妇嫁我之后,本应与我共修家传武学,但她仗着多练了几年武功,竟将我家传武学贬得一无是处!”
裘千尺骂道:“活乌龟,贼王八,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显摆?我二哥一根手指头便能要了你的命!”
公孙止大怒:“贱人,你如此得意,如今可还能胜我半分?”
说着,内力源源不断灌入绿萼体内,绿萼脸色瞬间变成绿色。裘千尺也运力反击,内力自绿萼手腕要穴涌入。
绿萼半脸红半脸绿,表情甚是痛苦。
公孙止与裘千尺内力僵持不下,谁也难以抽身,竟是势均力敌。
裘千尺心道,再这般下去,绿萼怕是要被内力撑爆,遂叫道:“快来助萼儿护住心脉,否则这畜生定要害了萼儿性命。”
洞外,郭芙喊道:“打死他不行吗?”
公孙止冷笑道:“你来打吧,我若死了,绿萼也得陪葬。”
易逐云急道:“萍儿,芙妹,小心些。”
此刻局势错综复杂,心想若绿萼有个三长两短,索性将他们一并弄死得了。
他纵身跃过去,掌心贴在绿萼乳中穴、乳根穴上,内力涌入,护住绿萼心脉。
他察觉绿萼体内真气紊乱,公孙止那边传来的是一道阴柔真气,而裘千尺那边则是阳刚之气。
两道真气均极为强横,较自己只强不弱,果真是修为深厚。奇的是,这两道真气并未相互中和,而是激烈碰撞。
他引导绿萼运行周天,待绿萼能自行运转后,便以内力试着引导两道真气。
一试之下,竟是异常顺利。
他内力本就纯净无比,加之与绿萼周天同运,宛如一个转换枢纽,将公孙止与裘千尺对抗的两股真气转换后,积累在绿萼丹田之中。
裘千尺与公孙止皆是惊愕万分。
裘千尺大笑:“好好好,活乌龟,来吧,把你我的内力都传给萼儿吧。”
公孙止右眼微转,见郭芙提着重剑对着自己冷笑,便道:“错了错了。”
众人皆是茫然不解,不知他何出此言。
裘千尺亦道:“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公孙止道:“贱人,我家传的功夫没有错,是你错了!”
裘千尺道:“活乌龟,是我错了!”
易逐云更是满头雾水,只一心助绿萼平息两股真气。
公孙止道:“贱妇,咱们练反了,怪不得无法成功。”
裘千尺道:“是啊,是反了。”
两人声音渐弱。
原来公孙家的家传武学,需男女配合修炼,裘千尺修了男版,公孙止修了女版。
公孙止越练越觉力不从心,夫妻生活愈发不和谐,本就脆弱的感情逐渐破裂。
裘千尺亦是如此,对公孙止愈发不满,从贬低武功到践踏男性尊严。最终,两人分道扬镳,那柔儿不过是导火索罢了。
而公孙止这十几年来,无人配合,竟独自修炼两套功法,练得阴阳颠倒,肾气更虚,故而总是面色蜡黄,病怏怏的模样,最后竟还与僮儿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