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的粮食已经见底了!京城现在还没有运粮食我们,有人是想在粮食上动手脚,转断咱们的后路呀。”
军营之内,宁家军的首领宁将军,是当今圣上的亲表叔,先帝在位的时候,这位表叔辈分大年纪小,小小年纪对军事非常感兴趣,没有像家族一样从文,而是进入了军营,千锤万打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一手掌握着宁家军的动脉,为宁德朝镇守西疆。
现在整个大陆都陷入了严重的灾荒,整整三年,民不聊生,边疆局势越来越不稳定,边境的人因为一点食物就会大打出手,西蛮地理位置不好,灾荒更加严重,三年之前粮食收获本来就不丰盛,现在更是,西蛮已经红了双眼,只等着一举越境,烧杀抢掠。
“京都现在自身难保,咱们这里也是鞭长莫及,殿下现在也不知何去何从,魏忠贤不知能否护他周全,尽量想办法在附近搜罗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山中再派人多去几趟,现在不能指着京都那边了。”
宁将军看着京都的哪个方向,满心的忧虑却苦于距离太远无法拯救,他必须好好的,稳稳的立在这里,才能给予太子最后的保障。
西疆现在的境况真的是非常的糟糕,这里本来就土地不丰,紧挨着西蛮,这里本来是大片的草场,你们以放牧为生,大旱来了之后,土地迅速的干涸,草场枯萎甚至最后被人类啃食,到现在光秃秃的一片,地面上黄土飞扬,有的地方甚至裂开了一直深的口子。
“阿奶,今天我们树皮也没有找到,富可怎么办呀!”
官道上一老一少慢悠悠的走着,不是那种悠闲自在,而是有气无力,拄着一根木头的拐杖,老人披头散发,白发苍苍,身侧的小孩儿,看不出来性别,分辨不出来具体年纪,只觉得骨瘦如柴,皮肤黝黑。
老人麻木的神情看着前面的路,小孩子本该欢呼雀跃的声音,此刻异常的低哑。
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忧心,不知道接下来的吃食在何方。
老人似乎听到了孙子的声音,也似乎没有听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慢悠悠的向前晃着,儿子是她的目的地,也似乎不是,完全没有方向。
俯瞰整个城市,西疆的主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现在来往的街道上很少有人在走动,以前这里遍地了商人,穿梭于西蛮宁德朝,走街串巷,现在大家都窝在一个地方,或者躺着或者卧着,垂头丧气,三年前大家还祈求上苍,给人类一条活路,可是现在已经逐渐麻木了,整整三年的大旱,让人们失去了生存的目标。
“将军,近来城外越来越不太平了,小矛盾已经起了好几次冲突,感觉西蛮现在越来越放肆,他们那边会不会放手一搏,我们现在抵抗之力也很薄弱呀!”
幕僚们都聚在一起,对现在的情况愁眉不展,能够想的办法都已经被大家想了一遍,这附近的山头哪里没有被人摸过,无功而返越来越多,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了。
正常的训练已经停下了,现在的军饷完全无法支撑正常的军事训练,士兵真的是能少消耗点体力就少消耗一些,不然,真的外敌来犯,就只有死路一条。
“奶奶的,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拳重重地捶向了桌子,连将士们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拉锯,只想来个痛快。
“报……”
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外面传来了一声通报,众人一惊,有人已经拿起了手中的长矛,迅速的站起了身,随时准备御敌征战。
宁将军也是一脸肃穆,难道西蛮已经一刻钟都等不了了,那就拼死一战,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宁德朝的江山。
“将军!粮饷!是粮饷来了啊!”
前来通报的士兵满脸通红,大旱的天气没有足够的水源,每个人都造的灰扑扑的,但是此刻这个士兵的眼睛非常的明亮,里面似乎有星辰大海,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喜悦。
“什么!”
“你再说一遍!什么到了!”
在场的人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感觉自己老眼昏花了,已经饿出了幻觉吗?
“大人,是粮饷!将军,已经到城外了,确认无疑的,是左相专门派人送来的!这是信物!”
士兵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制的小牌子,上面印制着左相的专属小字,这样的小牌子私密性非常强,只有相熟的人才能分辨出真伪,很明显左相魏忠贤和宁将军是非常熟识的人,宁将军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真的。
“快,众位快快随本将前去迎接,粮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