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微微抬头,帽檐下的眼睛露出寒光。拳头触碰到脸颊的刹那,她钳住男人手腕猛然向外旋,抬起膝盖重击男人腹部。
她的动作在瞬息之间,上下吃痛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丢了出去。
倒地的男人诧异抬头,看见女人不咸不淡地打量他们,他侧头这才发现旁边巷子口他的两位兄弟一个倒地,一个捂眼。
“老大。”男人捂着腹部扶墙站起来,同时另外受击的混混也一样站起身。他们三人皆看向正在和绯色对视一位男人。
他是五人里身材最高大,也是最壮硕的一位。他和绯色一样在日渐炎热的夏日还穿着长袖外套。
被唤作老大的男人,凶狠的盯着绯色,歪嘴笑。“老子第一次见这么能打的娘们。”
方才被绯色打倒的男人在他的老大旁边说道:“老大,那个有钱的金发妞要跑没影了。”
“不急。这里离出去有段路,那个金发妞跑得慢。解决掉现在这个再追来得及。”男人说道。
“可是……这女的好像是练过的……”
最后面没说过话的男人,嘲弄道:“不是吧老三,挨了一下就怕了?真他妈的怂,老大招你进来不是来丢人的。我们有五个人,你怕个鸟?”
“对。何况我们还有老大在。”眼睛挨了绯色一拳的男人也缓过来了,他一只眼睛眯着,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绯色,右手从后腰掏出刀。“操!老子非得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随着那人的动作,几人陆陆续续地将武器拿出来。三人手里拿着小刀,最开始袭击绯色的那人手里拿的是厚重的木棍。
被喊老大男人脱下衣服,露出一只粗壮的机械臂,冰冷的金属泛着寒光。他双手碰撞,发出机械关节沉闷的金属声。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两手空空的女人。
“小妹妹现在跪下来磕头求饶,老子可以考虑少打断你几根骨头。如果你非要嘴硬,要这个面子,那就只能等老子把你打出屎后再看你磕头认错了。”
后面的四人发出放肆的笑声,十分刺耳。有人把玩着刀嘲讽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爱出头,惹上不该惹的人。瞧见哥几个掏出刀子傻眼了吧。”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放肆的笑。
他们不着急上前,反倒兴致勃勃地观察绯色的反应。混迹街头靠打劫为生的社会人渣最是喜欢看弱者求饶,以此来验证他们是底层人民的上位者,他们喜欢这份满足感。
绯色沉默了两秒,五人期待看着她,等她流露出恐惧、惶恐、后悔以及不甘却又被迫屈服的情绪。
然而他们却只看见,女人漏在外面的眉毛很明显地皱起了起来。这种皱眉并不来源于困境,反倒更像是一种厌恶。五人的表情皆有不同的迟疑……如此情景下,他们居然只能从女人眼神中看出不耐与憎恶。
“我很好奇。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输?”绯色终于开口了,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因为你们有五个人?因为你们带了刀,还是你的机械臂?不都看得很清楚吗,你们的三个兄弟倒地的模样。可你们为什么没有丝毫忌惮,反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是你们足够愚蠢,还是因为你们觉得我只是个女的?”
好不爽,真的好不爽。
从小在赛场厮杀长大的绯色,怎么可能是个温和的性格。因为年纪与性别,她从小见过太多人轻蔑的目光。她最是厌恶这些眼神,却最是喜欢掐灭这些人眼中的自信。
她的好胜心极强,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在那么小的年纪成为命运者?
诚然她最开始被选中是因为独特的速攻,但她只花了一年不到时间迅速站稳脚跟。叫最开始指着她骂不够格的唐森不敢再多提一个字。
绯色逼近一步,眼神森然。
长期攻克不了身体机械化的烦躁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但没关系,我擅长帮眼界狭隘又无知的人重塑三观,用你们趴在地上求饶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