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杀手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不过他在仓促之中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过于冷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白羽知道这家伙不会老实地招供，即便是杀手也是要讲职业道德的。他也不和杀手废话，直接按住他的一只手，然后随手操起桌上的金属花瓶狠狠砸了下去。

  “啊……”那杀手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他的一根手指已经被白羽生生砸烂，鲜血混合着碎骨烂肉四处飞溅，甚至沾到了对面的墙上。

  这血腥的场面对白羽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把杀手的另一根手指压到桌上冷冷地道：“你还有九次机会。”

  “去死吧！”杀手倒也硬气，只是狠狠地啐了白羽一口。

  “啪！”杀手充满英雄气概的话并没有为他赢得白羽的尊敬，换来的只是另一根被砸得稀烂的手指。

  剧烈的疼痛令杀手的身体蜷缩起来，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

  手指上的神经感觉细胞是人体上最密集的，所以在受到伤害时也是最疼痛的。

  在两根手指被砸烂后，杀手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动摇。虽然这动摇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感觉敏锐的白羽捕捉到了。

  “现在只有两根小手指而已。”白羽没有立刻再对杀手用刑，而是改用比较和善的语气道：“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的，就不用再吃苦了。何必为了别人吃这么多苦头？”

  白羽的话让杀手有些动摇，手指被生生砸碎的痛苦实在太难熬了。在沉默了一会后，杀手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羽语气诚挚地道：“当然，你也只是收钱为人办事而已，我就算杀了你也没多大的意义，不是么？”

  这套逼供的办法也是白羽跟石鹏学的。先用暴力和痛苦令目标的意志动摇，然后再给对方一条退路，最后说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在这三个步骤之下，绝大多数人都会屈服。

  虽然这杀手也算硬气，但还是没能在白羽的拷问下坚持到底，在考虑了一会后低声道：“我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转账给我的信用卡号码。”

  没人会以真实的身份做买凶杀人这样的事，所以这杀手说的倒也符合逻辑。听了他的话后白羽也满意地笑了，柔声向对方道：“看，这样多好，我们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皆大欢喜。”

  到此时杀手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他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然后试探着问白羽：“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吧？”

  “当然……”听到白羽说出这两个字，杀手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羽却一掌砍在杀手的后颈处，立刻就把他打晕过去。

  “……不能。”看着昏迷不醒的杀手，白羽喃喃自语道：“如果你去报信怎么办？”

  对白羽来说如何处理这个杀手并不难，虽然不能亲手杀他，但交给军队去处理也是一样。白羽和军方的关系很不错，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才对得起自己。

  于是白羽很快打了一个电话给赵敏德，告诉他自己又抓住一个试图窃取军方机密的间谍。中校很快就带人把那个杀手带回去审问，临走时还不忘对白羽表示了感谢。

  看着宪兵把那杀手押走，白羽知道这家伙没希望出来了。

  杀手本来用的就是假身份，只是这点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更何况指控杀手的还是军方非常信任的白羽，只为了这两个原因，至少他的下半辈子就别想获得自由了。

  “究竟是谁那么恨我？”送走赵敏德后白羽陷入了沉思中：“居然连老约翰都要杀掉？”

  刚开始白羽怀疑这是皮埃尔家族捣的鬼，毕竟自己坏了他们不少好事。不过白羽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皮埃尔家族是纯粹的商人，不到走投无路是不会做这种没什么好处的事的。

  而且白羽做那些事都非常隐秘，不太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皮埃尔家族真的要买凶杀人，首要目标也会是张牧茵而非白羽，更不会牵涉到远在自由港星的老约翰。

  在白羽看来，这件事更像是某人为了泄愤而安排的。说起来白羽为了赚钱也得罪过一些人，在许多时候也和对方有正面的冲突，这些家伙都是怀疑对象。

  “索性回去把事情查清楚再说！”白羽最终还是做出了最直接的决定。

  反正他也已经掌握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和银行账号，还知道这家伙要亲眼看着老约翰死，有了这两条线索，不怕找不出罪魁祸首来。

  想到这里白羽拨通了张牧茵的电话，想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然而电话刚刚接通，白羽就听到女博士惊慌失措的声音：“白羽，你……你没事吧？”

  听得出张牧茵话中深深的关切，白羽不禁也有些感动。白羽从小到大可没被几个人这么关心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带给他的滋味自然更加不同。

  不过白羽一向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流露感情，所以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答道：“刚才差点被辆车撞到，现在没事了。”

  “你……没受伤吧？”听了白羽的话张牧茵更加紧张，焦急地大声问道：“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看看！”

  “……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不在医院里。”白羽轻描淡写地把刚才的事随口带过，然后对张牧茵道：“我家里有点事，打算回自由港星一趟，所以向董事长请个假！”

  听了白羽的话张牧茵忍不住轻笑道：“瞧你说的，其实你才应该是董事长，哪里要向我请假呀？”

  “嘿嘿，我不是怕自己突然失踪了你会担心嘛！”听了张牧茵的轻笑白羽也不禁调笑她一句，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担心张牧茵会因此而生气。

  出乎白羽意料的是女博士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意思，在稍稍沉默了一会后反而低声道：“你能这样做我很开心……记得早点回来。”

  张牧茵最后这句话倒有点像妻子对即将出门的丈夫说的，听得白羽也心头一暖。然而白羽还没来得及回答，不好意思的女博士已经挂上了电话。

  “老大，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小妞绝对对你有意思！”电话刚刚挂断，灯泡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错过了以后你会后悔的！”

  “以你的经验……你泡过几个妞啊？”对人工智能以专家自居的口吻非常不满，白羽没好气地道：“快查查那个电话号码还有信用卡号，看看是谁想要我们的命！”

  “你放心，我已经在查了！”这次灯泡也十分主动，没等白羽吩咐就开始工作了。说到这买凶杀人的家伙，人工智能也是咬牙切齿地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等我把这家伙找出来一定要他好看！”

  白羽当然相信灯泡在这方面的本领，不过最终解决威胁还是需要他自己动手才行。所以白羽很快为魅影号补充了能量，然后驾驶飞船离开菲特利星，赶回自由港星去。

  和来的时候不同，魅影这次的航行完全合法，所以白羽也不需要冒险走百慕大混乱星域。走正常的公共航道要快得多，不过几天工夫魅影号就已经在高森市降落了。

  下了飞船后白羽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修理厂看看。虽然以他现在的身价来说，小小的修理厂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但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白羽也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任何一点财产。

  为了怕有人在暗中监视修理厂，白羽还特意化了妆。当他回到修理厂时，发现修理车间大门敞开，但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对此白羽并不奇怪。老约翰早就不管修理厂的事了，白羽自己又很长时间不在高森市，这修理厂的大门还开着就已经很出他的意料了。

  白羽估计老约翰这个时候肯定在欣赏在游泳池戏水的美女们，所以直接穿过车间向后面的院子走去。不过当他即将走进游泳池所在院子时，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