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兢兢业业的吃完,偶尔抬眸,便能见着顾珩的冷眸都快把她扎成筛子。
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令她很是不爽。
“吃好了,侯爷、岳父、岳母请慢用。”顾珩放下筷箸起身。
姜芷惜如临大赦,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跟我来。”男子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抬眸正好对上顾珩睨了她一眼。
姜芷惜方才惴惴不安的心思,瞬间化作了灰烬,恶胆从心底生出来,视死如归的放下汤勺。
捏着手帕跟了上去。
甲板上,顾珩双手环臂,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她并排站着,看着水流急急的划过,江风吹的她脸色越发苍白。
顾珩迟迟不开口,她偶尔侧目抬眸,却也只见到顾珩少有的生气的神情。
“有受伤吗?”她轻轻的先开口。
“为何不告而别?”顾珩语气阴沉,那日晨间去见她,屋子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若不是安插了姜九行做内应,她是不是就这样绝情的去了。
“太匆忙了。”姜芷惜急忙解释,她就是存心不想告别。
“为何丢了扳指?”顾珩语气缓和了几分。
扳指就是他发出指令的暗语,为了暗暗行事,他命人做了两套,一套在醉香楼,一套在府里。
她却一气之下都丢进了河底。
姜芷惜脑子哐当的被打开了!
呵,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兴师问罪来了。
“我乐意!”姜芷惜气恼的说完,转身往船舱走。
顾珩一把将她拉回来,紧紧的揽着女子的腰肢,阴沉着脸色望着她。
“怎么?想要强来?”姜芷惜被他盯久了,心里顿时想千刀万剐一般,此刻的顾珩,性子与在京都完全就是两个。
“此等姿色,本世子不屑。”顾珩很生气,看着女子不在乎的神情,他轻轻松开了手。
她明明很在乎,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姜芷惜就这么被顾珩无情的丢开了。
心里的火苗顿时蹭蹭的上了头。
可打又打不过,又不敢与顾珩叫嚣,只能气的在原地跺脚,吹着江风熄火。
顾珩下了小船,往旁边的船只上去。
今夜顾珩定是不会与她过夜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感觉又被捏碎了一半。
入夜,姜芷惜躺在顾珩安排的船舱里,因着世子同行,娘亲也不过来陪她了,她便一个人坐在窗子边,望着月色发呆。
月上眉梢时,困意未来,倒是越来越清醒了,披着外套走到甲板上。
正巧见着顾珩也站在甲板上。
她顿了片刻,轻轻的阖上门,转身蹑手蹑脚的钻进了被褥。
唉,不见思念,见了心更烦了。
真是烦闷!
门缓缓的被推开,她识趣的往里边挪了挪。
耳边传来男子放下剑柄的声音,接着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再然后被褥掀开了,男子钻进了被褥。
只是不像以前那般,将她扣在怀里,而是离她的后背远远的,中间露出缝隙,河风扑扑的往被褥里钻。
她想起身关了窗子,可顾珩未睡,她不敢动。
等他睡着了,姜芷惜这才缓缓的转过身子。